一个时辰后。
洛乌载着卞沅已经降临在雷斯帝国的国都之上,这一路,卞沅放下了自己所有的战法分身用来稳定动荡的雷斯帝国。
过几天,天晖府的人也会带着那位参加了岁宴反而被关起来的七皇子禹英哲,赶到雷斯帝国。
禹英哲倒是很冤,岁宴时,他看到自己两个‘随从’出手扰乱岁宴,而且还跟焱神庭有关时,若非确实有几分稳重,差点就当场昏过去了。
只是当时情况紧急,根本没人注意到他,事后被浅明大总管关起来审问了一下,也确实是什么都不知情。
焱神庭的魂种也还没廉价到种给一个边境国家的皇子身上。
......
雷斯帝国国都,禹皇城。
天空似乎变成了暗红色,微微湿润的空气使人有种粘稠感,而空气中挥之不散的血腥味让这粘稠感使人毛骨悚然。
雷斯帝国的帝王‘禹隆’,正百无聊赖的坐在一个高高在上的龙椅上玩弄着手中的玉玺,身旁空无一人。
他正前方是空旷的处刑场。
处刑场灰白的地面已经被暗红色的鲜血染成了红色。
旁边堆积着一堆无头的身躯,被砍下的头颅摆放在处刑场的另一侧。
这极度残忍的一幕连一旁斩人无数的刽子手都神色有些彷徨,周围站着数百精锐的士兵,他们押着还未被处刑的‘犯人’。
哪怕是百战精兵,也都撇着脸,低着头,不敢用正眼去看那堆积如山的尸体与头颅。
“继续。”淡漠的声音传入下方所有人的耳中。
押着‘犯人’的士兵们身体一抖,却还是顺从的押送着手中穿着囚服的人。
十几个人被士兵们抬到了处刑场中央,跪倒成一排。
士兵们大多小心翼翼的抬着。
因为在一天之前,这些人还是这个国家最高高在上的十几位。
最前面跪着的两位就是帝国文武两方权柄最重的两人,丞相与大将军。
“何至于此,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说话之人嘴中一直重复着这句话,他的身体乃至声音都颤抖着。
这是一位尚书,年岁不轻的他那双浑浊的眼睛几乎看不见一丝光彩。
眼见着自己一家老小被斩首,乃至襁褓中的婴儿都被溺死在眼前,这位一生为国的高官精神彻底的崩溃了。
是的,那位高高在上的‘禹隆’,让这些位高权重之人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诛九族!
犯人中,似这位副相这般如行尸走肉一般的人不在少数。
也有几个贪生怕死之辈不停的磕头求饶。
但同样也有心智刚毅,无畏生死的人。
“禹隆!我秦咏铭一生无愧与你,未曾有过丝毫不忠不义之举,你为何如此对我!!!”秦咏铭沙哑的嘶吼声完全没有了平时的豪迈万千。
场边曾跟随过秦咏铭的几个士兵,在听到秦咏铭沙哑声音的瞬间,瞬间就泪如泉涌了。
他们当然想救秦咏铭,但之前就已经做了这些事的更多的将士们,已经跟着各自的家人走进了鬼门关。
秦咏铭也阻止了所有想要救他的手下们,他说:“总是要有人给我和那些先走的兄弟们收尸的,总不能让我们都躺在荒郊野外,对吧?”
纵然他说了这样的话,一个时辰前,在他的妻儿即将被处死时,也还是有人为他不停的赴死。
而剩下的,已经不多了。
这几个泪流满面的士兵正是被其他人强制留下的人。
他们几人已经不记得今天哭过多少次了。
看着他们的兄弟们一个个被杀死时...
看着他们心中最敬重的男人一直不停的磕头求‘禹隆’饶了他的兄弟和家人时...
看着秦咏铭之子秦觉被斩首之前,吼出那句‘秦咏铭之子,从不畏死!’时...
也正是这句‘秦咏铭之子,从不畏死!’让秦咏铭停住磕头求‘禹隆’的动作,呆愣的看着自己刚成年的大儿子死前那最后回头看他的一眼。
随着刽子手的手起刀落,秦咏铭深深的憎恨起了‘禹隆’,曾经他有多忠诚,现在他就有多恨。
他疯狂的挣脱着押着他的士兵,哪怕修为被封,也把士兵们的阵型撞的七零八落。
直到他浑身鲜血,双手双腿被打断后,才犹如死人般得被押在台下继续看着自己的家人被一一屠杀。
看着自己女儿儿子妻子一个个死于屠刀,他除了瞳孔微缩,便再没了丝毫反应。
此时,轮到他和一些被斩首的同僚时,他那仿佛幽冥恶鬼的声音用着他残躯中所有的能量质问着‘禹隆’。
最少,他需要一个理由,一个他效忠几十年的理由。
可那‘禹隆’完全没有搭理他的兴致,神情甚至略显无趣。
“秦将军,此事怕是得不到答案了,眼前这人必然不会是禹皇,禹皇怕是已经先我们一步走了。我等唯一能做的也只是赴死罢了。”那从未说过话的宰相薛齐淡然道。
从他被关起来开始,他便闭着双眼,从未张开过。
他活了很久,经历了三代帝王,从第二代帝王开始做丞相到现在。
他清楚的知道,无论是反抗还是睁大眼睛看着,都只是徒增悲伤罢了。
所以,当他唯一的后手失去作用时,他就已经是这幅模样了。
“薛相,他就是‘禹隆’,我不可能认错...”秦咏铭沙哑着说道。
“没有任何一个帝国的皇帝可以在一夜之间把所有本国的权贵一网打尽,哪怕这个国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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