售货员笑容可掬的回忆:“他毫不掩饰的说是的。他说,他爱上了一位手指白皙的姑娘。她戴上这个戒指,一定很好看。这位女士,您的手佩戴这枚戒指,果然很好看呐。”售货员向她竖起大拇指。
然后售货员自顾沉浸在当时的情节里走不出来,她喋喋不休的言语,说当时那位先生谈及你来十分健谈,并讲述了你驾照考了七次都通不过的趣事。
“噢,那位先生真是又幽默又风趣!他一定是位合格的好丈夫!”金发碧眼的售货员说到此时,冷不丁一抬头,才发现面前的女人表情不对劲。
她紧紧捂着嘴,大口呼吸,似悲痛难忍,却没有一滴眼泪。
…………
“小笨蛋,刚才我给你买了一件礼物。”
“真的吗?是什么?”
“先不告诉你,等我回来。”
“你觉得我会喜欢那个礼物吗?”
“你肯定会的。”
…………
“你上回说,在纽约给我带了个礼物,给我吧,就当我的生日礼物!”
“我不想给了。”
“为什么?”
“太贵重,舍不得。”
“那,你能告诉我,那礼物到底是什么吗”
“一个男人要讨女人欢心,无非是送些珠宝首饰的俗物。”
“哦,那是挺值钱的。”
…………
大笑无声,大悟无言,大悲无泪。
寂静的医院里,老胡背着手疾步走来走去,他的脸上写满焦急与期盼。
这时,一声嘹亮的婴儿啼哭震彻天际。
产房门开了,一名护士怀抱一个肉嘟嘟的新生儿走出来。
老胡瞬间扑上去,忐忑的看着护士。
“是个女孩,母女平安。”
老胡激动得胡言乱语,颤抖着双手接过孩子,他那样小心翼翼,唯恐弄痛了这娇嫩幼小的肉团团。他那刚满20个月的儿子也凑过来,一脸好奇的看望他的小妹妹。
老胡抱着女儿,来到向小园床边,说:“老婆,你辛苦了。给咱们女儿取个名字吧。”
向小园虚弱的躺在产床上,满脸透着母性的光辉。她将老胡的手捉过来,轻轻写下两个字:净植。
老胡是个粗人,老胡追问:“老婆,啥意思啊?”
园中许一树,亭亭而净植。
春取满庭绿,秋得遍地朱。
向小园微笑着摇头,没有多余的力气去解释。
一行清泪落下,那新生的女婴突然张大嘴,哇哇的啼哭。
…………
楼下新添了孩子,那小孩劲可真大,每晚都哇哇的哭得整栋楼都能听见。
向小园从梦中惊醒,轻轻抹去脸庞冰凉的泪痕。
原来是个梦啊,梦里她嫁给了老胡,还生了一个女儿。圆满又和顺。但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她仔细的回忆那个梦境,然后不停的问自己,这是她想要的人生吗,真的吗?
当天晚上,向小园就给老胡去了个电话,她在电话里有些难以启齿:“对不起,实在很抱歉老胡,我,我恐怕不能和你结婚。”
好在老胡这样的男人也不会做过多的纠缠。老胡迟疑了一番,说:“这样啊,真可惜了。”
向小园感到愧疚,没话找话来说:“对了,上次你说有惊喜放在我家信箱里,到底是什么呀?”
老胡说:“怎么你没看见吗?我在那片地买了栋联排别墅。本来想着,如果你嫁给我,就将产权写你的名字。”
向小园笑了笑,说:“哦,那真是挺可惜。”
挂上电话,她下楼买菜做饭,三菜一汤,还倒了点红酒。那天她心情格外的好,又轻松,又晴朗。这种感觉,多久不曾有了。
一年半之后,许植出来了。
这个消息是魏新川带给她的。
魏新川回国后,找到向小园,说:“许植下午出来,他家钥匙放我这的。我今天没空,你赶在他回来之前去给他打扫一下灰尘吧。”说完,一把明晃晃的钥匙曾抛物线,在空中闪闪发光,向小园来不及多想,赶紧接住。
她突然站起身子,开始翻箱倒柜的找出一把半锈的钥匙。然后,她举着钥匙扑到柜子前,一把钥匙对一把锁,她却开得异常吃力,她双手不停的颤抖,钥匙怎么都插不进钥匙孔里。
最后终于将柜子打开,她伸过手去将任何挡在前头的实物统统刨到地上。直到她终于握住那颗光华灼灼的戒指。
“对了,”魏新川叫住她,“有件事还是告诉你吧,不然我这辈子都对你有愧。还记得那年去江边钓鱼吗?本来许植那时回国要向你求婚的,是我从中作梗,非逼他陪我去钓鱼。”
向小园问:“说完了吗?”
魏新川耸耸肩。
向小园拔腿就跑。穿过自家再熟悉不过的客厅,她被玻璃茶几撞到膝盖,来不及顾及疼痛,她倒退几步,又撞到了饭桌,最后连门也与她作对。她竟忘了自家门的反锁旋钮到底该往哪边拧。她先往左边拧两圈,不能将门打开,又颤抖着手焦急的往右拧两圈,门更是纹丝不动。最后她又往左拧,门终于开了,她像一股旋风冲了出去。
电梯停在一楼迟迟不肯上来,她连滚带爬的冲进楼梯口。
跑出小区,刚来过来一辆空的士。向小园拽开门坐进去,说了三次才将那个地名说清。
向小园大口大口的喘气,她胸口似压着一块巨石,不知是欢喜还是激动,反正沉甸甸的。。
司机时不时从后视镜瞟她一眼,这个女人浑身都在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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