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卫虞并没有随元祁学凫水,只因在水里被元祁折腾了半宿,回到床上又被吃了几回。直到天微微亮的时候,她才昏沉地睡过去,临睡时眼前都是男人饱餐后的满足神情,卫虞又累又气,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以往元祁相当自律,每日醒得及早去兵器场上练功,今日却破天荒地搂着卫虞睡到了午时。醒来的时候,怀里的小女人还是睡得很香,昨夜是真得累着她了,原本清亮的眼眸闭得紧紧的,底下还有一层淡淡的青色。元祁着实有些心疼,只是不知怎的,一碰到卫虞多年以来的自控力就轻易化为尘土。
冬青在外头候了许久,午膳都来回热了几趟,也不见里面有任何动静。最后还是来宝怕饿着两位主子,大着胆子进到外室喊了一声,
“殿下,娘娘,这都午时了,再不用膳该伤了脾胃了。”
元祁也怕饿着卫虞,昨夜晚膳用得早,今日早膳也没用,那些儿事儿又是极其消耗体力的。元祁的大掌在卫虞的脸上轻轻抚着,柔声道,
“娇娘,先起来用膳吧。”
卫虞翻了个身,嘴里嘟囔着撒娇,“妾身困,不想起来。”
元祁万般无奈地拉起卫虞,圈在怀里,“吃了再睡。”
卫虞知道自己是非起来不可了,朦胧着睡眼,有些委屈,自己这般累还这都还不是这个男人害得。于是闭着个眼潦草地洗漱了一番,又坚持不住地趴在了饭桌上。
元祁命下人都退下,剩下他们两人在餐桌上。他瞧着卫虞今日的架势,这饭若是不给他的小娇娘喂到嘴边,她怕是连拿筷子的力气都没有了。
“孤记得你平日里素爱吃着水晶蒸饺,来,孤喂你。”
卫虞困得神志不清,居然没有意识到自己再被堂堂一国储君当孩子般喂饭,两人这样喂一口吃一口,还当真喂饱了卫虞。
这膳一用完,卫虞立马就来了精气神,不仅不困了,还精力充沛的很。
“刚刚还犯困呢,这下又缠着孤要出去。”元祁以为卫虞还要睡,便着来宝备好了笔墨丹青,准备去后头的林子里绘景。
“妾身吃了就睡岂不是就成那母猪了。”卫虞看着绘画的素材都准备好了,一脸惊喜地看着元祁,“殿下是要画妾身吗?”
元祁虽习画许久,还从未画过女子,一时间到有了些兴趣,
“你可会抚琴?”
弹琴最为大家闺秀必不可少的功课,卫虞自是精通,“妾身琴技拙劣,只好献丑于殿下了。”
元祁与这卫虞相处久了,哪会不知道这小女人最擅长的就是自谦。
“那便你抚琴,孤绘你,如何?”
卫虞莞尔一笑,选了林子里一处阴凉的地方,四面环竹,刚硬与柔美,倒是一副及贴的景色。
元祁听着悠悠的琴声,鼻息间皆是竹子淡淡的清香,女子一身素衣,月牙色的锦袍衬地没被袖子遮住的手臂如雪般白皙,及腰的秀发被风微微吹乱,随着女子的摆动而动。
此情此景,元祁画下的女子仅是淡淡几笔,就描绘地惟妙惟肖。这一刻,元祁只觉得卫虞莫不是天上的仙子,美得多了几丝不食人间烟火的气息。
卫虞看着元祁投来的炙热目光,恍若间有种只有她和元祁两人生生世世恩恩爱爱,再无旁人。这样的生活,每日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没有世俗争怨恨,只有细水长流的温馨与爱意,大概是每个女子最向往的。
卫虞对于最后的成果十分满意,画里的美人仙气十足,低头专心抚琴的样子最是动人。卫虞很是喜欢,也好不吝啬自己的夸奖,
“殿下画工精益,妾身欢喜及了。”
元祁也被卫虞染得笑了笑,只是笑不达眼底,他并不着急回去,而是牵着卫虞的手在林子里晃悠了两圈,
“娇娘可喜欢这样的日子?”
卫虞以为元祁在问她这两天过得开不开心,自是捡了甜话回答,
“妾身能与殿下这般朝夕相处,过着神仙眷侣般的生活,自是开心的。”
“那若是能一直过这样的日子,你可愿意?”元祁注视着卫虞的眼睛,不想放过她一丝一毫的情绪。
卫虞也没多想,语气轻便,“比起这宫苑里的枯燥生活,妾身更加喜欢这样的,陪着自己爱的人朝朝暮暮。”卫虞又捏紧了元祁的手,“但若是为了自己喜欢的人,妾身在哪儿都是一样的。”
元祁将卫虞轻柔地抱进了怀中,将头埋进卫虞的脖颈,一下一下地抚着她的脊背,像是在对待最珍重的礼物。他很高兴,能从卫虞的口中听到她对自己的爱意,他也同样付着更多的轻易与真心。之事有些话现在还不适合对他的小娇娘坦白,有些深藏了许久的感情就像是被酿了数百年的美酒,日子越长,味道越深,越烈,喝得快了反倒尝不出他的醇美。他对她的一往情深,不知从何说起。
两人在郊区别庄享受了一个温情的夜晚,次日一早便乘着马车回府了,元祁作为储君,需操心之事数不胜数,只是忙里偷闲捡了两日空闲时光,如今一回去只怕是更忙了。
元祁早前与卫虞提到过,一年一度的秋猎就要到了,此次是三年一大办,比往年的都隆重许多,特意移到了邻城的林场草原上,需一日马程。各种射击赛马狩猎,末了还有草原上的篝火晚会,各个家属女眷都是可跟随的,卫虞也很是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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