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华殿内。
皇帝一身明黄色的长袍坐在长榻边,带着与生俱来的高贵,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
“微臣掌天馆正史叩见皇上。”掌天史赵之秉匍跪在地。
抬眸,皇帝如刀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朕此番召你前来,是想问昨日金雀之事,不知是吉是凶?!”
赵之秉微微抬头,垂目道:“昨夜戌时金雀开屏,鸾星隐隐可见红光,本是吉兆,只是不久金雀暴死,大约亥时,鸾星红光带黑,吉中有凶。”
“咳咳咳”皇帝依着榻猛地咳嗽几声,随即皱起眉头对着总管太监问道:“为,哪位女子所开?”
太监屈延寿忙凑近些,尖细地声色道:“林威将军府二小姐林凤兰之女季妙霖。”
“朕好似记得,她是北墨王妃的妹妹,怎得还唤季姓?”
“禀皇上,据奴才所知,这二小姐林凤兰原是嫁了个季姓商人生下季妙霖,此婚林将军甚是不满,面上极过不去,便与林凤兰断了父女情分,可不出七个年头,那商人就没了,许是看在戚贵妃娘娘的面上,林将军又允了林凤兰回去,两年后给罪臣元沛做了续房。”
皇帝微微点了点头,咳嗽几声又道:“昨日梁府宾客众多,如何确定就是季妙霖?”
赵之秉忙回道:“今早微臣已向梁大人询问过,当时季妙霖站于金雀之前时,金雀就开屏了。”
“嗯。”皇帝眯起眼睛,瞩目着赵之秉道:“凶在何处?”
“微臣”赵之秉似有为难地停顿,皇帝皱起眉头:“但说无妨。”
赵之秉低下头,忐忑道:“此女虽有凤凰之命,但鸾星红光带黑,怕是命太强硬,会克死于她之上的人,未来新帝天龙之躯,倒不会受此影响,就怕就怕是新帝生母。”
皇帝的眉头皱的更厉害,只听赵之秉接着又说道:“鸾星初现,可能还会有所变幻,微臣不敢断定真的会危及未来的新帝生母,还请皇上容微臣观察一段时日,再做定论。”
“嗯,你且观察,此事不可对其他说起。”
赵之秉立即匍下身子:“微臣遵旨。”
一一一
北墨王府。
元婉蓁喝一口清茶便闭上了眼,叹息之间,澈倾为她披上轻纱。
“小姐,昨夜的事,我有些看不明白。”
元婉蓁抬起眼皮,看向澈倾:“钰琪,俏碧,传话的丫头锦碎,她们曾经都在光禄府当差,你应是看出来了,季妙霖买通了这三人。”
说着,她端起茶盏,抬手将茶水泼在地上,“弄污了我的衣裳,先是让钰琪带我去梁二公子寝居,当我察出异样,便再带我去梁夫人寝居。”
“那,梁二公子”澈倾小心翼翼地问。
“他,不过是一颗无辜的棋子罢了,”元婉蓁放下茶盏,一手撑在鬓角:“梁二公子寝居里的酒味事先就备好了,幔帐将床榻遮的严实,故让我以为梁二公子就在里边,其实梁二公子一直在梁夫人寝居中。”
“啊?”澈倾惊讶,不知那之前发生过这么多事,元婉蓁冷哼一声,道:“你们来时,梁二公子醉了酒,欲欺辱于我”
“可是小姐怎么变成了俏碧?!”
元婉蓁轻轻一笑,冲她招手,示意她靠近些:“玄景王不是说过,发现一个丫头鬼鬼祟祟的,那便是守在内院的俏碧。”
“小姐我明白了,钰琪守在前边,俏碧守在后边,锦碎负责传话!”
“玄景王将我救下,给俏碧喝了些东西,令她神智不清。”元婉蓁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深:“他的贴身侍卫赶在你们之前带走了钰琪,当时梁二公子已清醒,便与我们通了气儿,演了这出戏。”
澈倾点了点头,继而又忧心地说道:“小姐这戏演的好险,若梁二公子不配合,岂不是”
“世家公子欺辱王妃,那可是杀头的罪,若只是欺了个小丫头,不过是fēng_liú丑事罢了,你说他会怎么选呢?!”
澈倾立即笑容满面:“所以,玄景王离开,小姐走小路回到了前边。”
“侍卫将钰琪吊死,本是想推给了季妙霖,宾客众多,太子逼不得已便会处置了她去,”元婉蓁叹了口气,眼中带了一丝阴冷:“未曾想金雀开屏,又突然暴死,倒让她逃过了这劫!”
澈倾又瘪了嘴巴,“那日后她岂不是更视小姐为眼中钉?!”
“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元婉蓁手指敲击着木桌,想起梁府的事,不禁笑道:“昨夜的戏子可真多啊!”
说着,她又升起冷冷地笑意:“虽不能除掉季妙霖,但季家与梁大人之间关系就大不如前了!”
“是啊,倒是梁大人还会感激小姐的救命之恩!若不是小姐帮了梁二公子,今日梁府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了。”澈倾笑着说道。
“互相帮衬而已,谈不上救,梁大人心里清楚着了,”元婉蓁眯了眯眼,寻思了半会才道:“不过,他到底是拂了殿下的面子,无论是对我还是殿下,他都心存愧疚,只看日后在朝堂上,他会如何选择了!”
“对于殿下来说,这是好事,”澈倾说着,又喃喃地道:“对咱们可没什么好!”
“凡事要看得远些,咱们是依靠着殿下,唯有他好,咱们才是真的好,”元婉蓁舒心一笑,“你担心的不过是季妙霖,我便告诉你,梁二公子这事就是她和林凤兰所谋划,如今不仅赔了两个丫头的命,还丢了梁府的信任,太子难道不会对她有所芥蒂?”
“加上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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