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西子要拉着落凡去参加春日活动——去拾翠羽;陶朱却要带落凡去书房看陶渊明的诗。
落凡想起自己出来是为了找花种子的,而且已经出来半天了,再不回去就说不过去了。虽然很不舍,还是得把原由跟他们说清,然后跟他们道别。
西子愣愣道:“我还想多留你几天的。”
落凡笑道:“我是人家的花匠。不能偷懒。”
陶朱道:“你想要什么花种?”
“我想要很多莲花种子。菊花根芽上次和冯道他们去寻到了。”
西子眼晴一亮道:“我们家就有很莲花种子,陶朱喜欢莲花,喜欢喝莲子羹,喜欢吃莲藕。我每年都收集很多莲子作种子。可以种在池子里,也可以种小缸里。我去柴房搬过来给你。”
落凡拉住她道:“陶朱那么喜欢莲,你给我怎么行?”
西子道:“你放心,莲子是千年种子。在这长长久久的岁月里,我每年都种莲花,每年都留有很多种子。已经积攒下半个柴房那么多了。你在这等一下,我去给你搬来。”
陶朱倒了杯茶,叫落凡坐下等。没一会西子就单手一大袋莲子过来。落凡看看那半个人高的麻布,有点难以消化那纤纤玉手的孔武有力。
西子素手一伸,指着那布袋道:“一袋够不够?不够我再去取。”
落凡忙摇摇手道:“够了,够了!有多了。”
西子坐下来,端起陶朱的茶啜了一口道:“这袋已经破过口的了,也不用催芽,你直接往池子里一抛就不用管了。要是你打种缸里,就往缸里放点塘泥,放点水就可以了。你在别处找的还很催芽,很麻烦。”
“既然那么好,我就却之不恭了。”落凡施法把那袋缩小到刚好握在手,掂了掂笑着道:“西子,你那纤纤玉手手力气不小啊!”
西子哈哈一笑道:“难道我得手无缚鸡之力之对?”
“也对,女子也要汉子点才行。”落凡把莲花种子把在怀,留恋地看着她们道:“我得走了,你们保重!”
西子过来握着落凡的手,不舍道:“难得遇上与我们都那么投缘的人,转眼又得分别。”
落凡反握住西子道:“人生遇上投缘的人真的好难。我都舍不得离去了。”
陶朱过来揉揉落凡的头发道:“走吧!夏天记得再来。”
落凡对陶朱和西子盈盈一拜,转身跃上云头。风中有东西在滑落,陶朱伸手接住。陶朱打手看——是一颗晶莹剔透的泪。西子看了许久才道:“她心里的辛酸藏得太深了,深到可以骗到自己。”
陶朱叹道:“再多道理又怎样?她只是一个人,内心对温暖是那么地渴望。”
落凡站在云往下看,只见脚下的重重云海,别的一无所见。她觉得有点茫然,便仰卧着看云上的青天。而眼前的天~除了无尽的青蓝别它物。落凡越看越疲惫,她慢慢地合上眼,进入凌乱的梦中。等她醒来时,云停在一座荆棘丛生的荒山顶上。她坐起来揉揉有点湿的眼,对云道:“这是哪?”
云不语……
落凡又道:“我们迷路了吗?”
云还是不语…
一阵风吹过来,云开始随风飘着。云又飘了很久才停下,落凡俯视着云下陌生的环境,抚上袖子下的镯子,轻轻喃道:“冯道…我好像迷路了。”
冯道也没有回答…
落凡抚着沉默的镯子,再次倦倦卧入云中,闭上了眼…
辛夷花香由淡转浓,一根微凉的手指抚上了落凡的眉头。落凡知道是冯道,她翻身起来吻上了他的唇,急切地在他的唇间摄取温暖。冯道定定神,轻轻地推开她,气息不稳地道:“你怎么会迷路?”
落凡偎入冯道的怀里,低下头玩着冯道的手,漫不经心地道:“我也不知道…”
冯道皱着眉头道:“你会迷路完全是因为你的内心拒绝回去。”
落凡嘟囔着道:“不可能吧?我一开始就打算着回去的。”
冯道用手托起落凡的头,与她对视,认真地道:“我知道你今天遇到陶朱和西子了,有什么感觉?”
“陶朱好慈祥,西子好热情。他们让我发现,原来我是如此地渴望这些东西。”落凡推开冯道的手,偎入他的怀里,轻轻呢喃:“冯道,你知道吗?我是我奶奶带大的,那时奶奶跟我的两个叔还有一个姑,住在我们村一百里外村庄里,叫松坡村。我的一岁到九岁都在那,母亲从来没来过,所以我一到九岁从没见我母亲。但我父亲经常会来,也许是太经常了,我居然能听出他的马蹄声与别人的不同,常常是在屋里听到声音就往外跑。他每次来都会在那睡半天再回去。那半天我是隔一会,隔一会就去看一下,尽管每次都是看到父亲侧卧着的背影,但看到他在哪,我就莫名地心安了。那时小不懂为什么,现在也还是不懂。”
冯道抚着落凡的秀发叹道:“这是你对父爱的渴望。”
“我父亲每次来都会给我很多零用钱,我从来不舍得花,但却经常拿出来数——我不是个财迷。我只是想经常摸摸那些父亲给的钱。后来不知为什么,我认识了‘娘’这个字。我就常问我姑,我娘长得怎样?我姑告诉我,说我的娘长得很美,美得像仙女一样。于我对我娘就怀着无限的向,经常想象她的样子。冯道,很奇怪呀!那么小是不知道母爱是什么的。怎么会对娘那么向往呢?这大概是一种本能吧?”
“后来呢?你是怎么见到你母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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