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目露凝思愣着神,夏宗孝叹了一口气便不再说话,有些事情就是一层窗户纸,只是当局者迷不曾看出来,捅破了就全明白了,只是接受它需要点时间。
朝堂啊...人心啊...世上最脏莫过于朝堂争斗,最恶无外乎凡尘人心。
夏宗孝摇了摇头,日暮西山,残阳似血,天空中的烟火令箭已经淡去,几只昏鸦略过殷红的晚霞,嘶哑粗劣的叫声使人感到凄凉又厌烦。
远方猛地掀起烟尘滚滚,一片片旌旗招展,马踏嘶鸣,魄动人心的隆隆的马蹄声自地平线那头响起席卷而来。
赶到的不单单是他的亲卫,还有打着京营番旗旌旗的将领们,和穿着不同颜色文官官袍的诸多大小官员们,其中还有几个穿着淡紫色宦官宫人服饰的內侍。
夏宗孝一眼扫去,哟...来的人不少!相隔还有段距离,看不真切,有穿着京营甲胄的世家子弟,有和他打过交道的文官,还有太后身边的两个內侍宫人,以及惨兮兮泪眼婆娑的小骰子...
留守大营的是卫王中卫,孙世禄虽然已被下狱,但他已经做了妥善安排,来迎的中卫,阵列齐整,旌旗招展,指挥有度,中军将旗打的是孙字大旗,领头的夏宗孝只看到了个模糊的轮廓有点印象好像是孙世禄家的族人。叫孙什么来着,夏宗孝记不起来了,反正他记得是姓孙的...
被孙世禄留下镇守大营的是他的族侄,孙延武,精通兵法,武艺精湛,被他视为孙家重震门楣的希望,和他的衣钵传人。
孙延武一眼就看到了一身粗布麻衣的夏宗孝大喜过望,可这份喜悦没有持续片刻目光稍稍旁移就看见了立在自己王爷身边的白夜,脸色大变,刚想下令围上去,就被一路小跑奔上来的吴裘拉倒无人的处小声的嘀咕着。
这边两人小声的嘀咕着不时还瞧向亭内,那边的小骰子可再也控制不住,连哭带嚎的奔到夏宗孝身边,太着急了一个琅跄被地上的一个小石块差点绊倒了,却手脚并用的不停下,爬行到夏宗孝身边。
抱着夏宗孝的小腿就嚎啕大哭:“殿下啊!您哪里去了!您可知道...您要是再不回来奴婢...奴婢...就活不下去了...
您不在的这些日子,奴婢茶饭不思...太后都遣人来召殿下回京了,要是再找不回您...奴婢...可怎么活啊...”抽抽搭搭,前言不搭后语,抽噎着。
夏宗孝轻轻抚摸着小骰子的脑袋,有些感动也有些嫌弃,在他印象中小骰子自入王府之后就一直伺候在他身边,从来没有离别如此之久...小骰子又是鼻涕又是眼泪的抹在夏宗孝的粗布裤子上......
“行了!行了!大庭广众的哭成这样,成何体统?让他们瞧笑话。”夏宗孝指着一群缓缓近前的文武官员,近些了,看到更加真切。
文官们到还好,那些穿着甲胄的将领打扮的京营甲士们却是一副幸灾乐祸挤眉弄眼意味声长的瞧着夏宗孝,眼神不住的在他和白夜之间打量,这些挤眉弄眼的都是汴京勋贵世家子弟夏宗孝不陌生都是熟人,凡是汴京数的上的勋贵子弟都来了瞧着这架势,大半汴京数的上的世家子弟都来了,有不少和夏宗孝还颇有交情,有些是平日被夏宗孝“欺压”的有些是和夏宗孝一起厮混的。
自从他们来到朔州之后,听闻卫王被蓟镇统制镇北将军白夜掳走了,在短暂的震惊之后便是拍案大喜,放声大笑,可见夏宗孝往日里在汴京勋贵圈子里的人缘可不怎么样。
仗着自己亲王之尊,护卫如云,没少干“欺男霸女”的事情欺负他们。
偏偏轮身份地位,这个圈子中没有人能与他比肩,就是当今圣上的几个皇子,都也只是封了郡王爵,而且由于太后模棱两可的态度大秦储君至今未立,有资格窥伺皇位的诸位皇子们,也都爱惜自己的羽翼,不大愿意和纨绔为伍,在民间厮混。
上边又有太后护着,连圣上都不愿“搭理”他,皇族宗室之中就更没人敢招惹夏宗孝,而他们这些世家子有心无力,只能忍气吞声。
论武力,即使夏宗孝自身手无缚鸡之力身子骨弱的还没个闺阁女子强,但他的护卫卫王三卫,各个训练有素,夏宗孝往日出行都护卫成群,他们这个勋贵家中的家仆怎可比拟。结成军阵之后更不是对手。
至于家族中精心积攒的部曲死士,就算有带出来,也只是护卫他们的生命安全而已,不可能为了些许微末小事去和堂堂亲王产生冲突。
一直都被夏宗孝压得死死的,就连一直被纨绔们拿来调笑的相貌,因为三年前江夏侯府的小侯爷公然在烟花柳地以夏宗孝的外貌取乐,还将一名与夏宗孝有几分相似的烟花女子类比夏宗孝,被闻讯赶来的夏宗孝打断了一条腿,事情闹大了,两家护卫公然械斗。
京兆府不得不出面,将两家带去审理,最后太后得知,江夏侯被以侮辱亲王,藐视皇室的罪名,午门廷杖三十,罚俸三年。适逢汴京三年一度的京查,原本在吏部的任职也在京查中被考核成丙等,被寻了由头贬出了京城。而夏宗孝只是被禁足在王府三个月。
动用了多少关系,疏通了多少关节,最后还是走了左相的路子才在去年调回来了汴京,却只能委屈的待在礼部,任职一个无足轻重的编纂员外郎。江夏侯府的小侯爷,再也嚣张不起来了,被江夏侯送回了老家,自此再也没人敢公然以夏宗孝的容貌取乐。
小骰子光顾着哭哭啼啼,一时没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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