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偏偏没有,一个个鲜活的人!一个个她爱的人!
盛济运,你偿命的时候到了!
她抱着必杀之心,生死无悔,一招一式都透着满腔的恨。
就在她觉得自己即将得手的时候,突然,什么东西击中了他的手腕。
一阵剧烈的痛麻中,碧玉琉红剑飞了出去,“咣当”一声落在不远处。
她寻声看去,只见那剑,不偏不倚就落在礼谦岚的墓碑前面。
她整个人也被人按在了地上。
透过地上的浅草,她无声地看着墓前,一种无力的挫败感瞬间将她围困住,紧到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礼谦岚此时一定失望透顶了吧。
“宗主,属下来迟,您没伤到吧。”盛济运的护卫忙走到他身旁询问道。
盛济运轻轻叹了口气,抖了抖衣衫:“无事。”
他抬眼看向被按在地上的霆霓,道:“带走。”
那护卫领命,将她拎了起来,双臂拧在一起,擒着她向山下走去。
盛济运望着霆霓被押送离去的背影,静静伫立着。
忽然,看向旁边的护卫,嘱咐道:“别伤她。”
那护卫意外地迟疑了一下,又赶紧应下,立刻追了过去。
盛济运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刚刚那句话,很离谱,也很冒险。
他应该立刻除掉她,并且掩饰得像一场巧妙的意外。
可不知为什么,他却像鬼迷心窍一样,偏偏想让她活着。
是因为某一刻心中从未有过的悸动?
还是因为她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能透过他外壳看清他灵魂的人?
他说不清楚……
礼园门前,竹沥驾马出门,面色幽深。
迎面,正碰上有人驾马归来,而他正要去寻的那人,就被绑在后马上。
竹沥脸色一沉,将马一横,拦在那护卫的马前。
他看了眼后马上的霆霓,又转回目光,阴冷盯着那护卫:“你胆子不小。”
那护卫眼神一落,索性下马将霆霓松绑,口中却不屑道:“她敢对宗主出手,换成不仁义的主,早就够她死八百回了。”
竹沥跳下马背,大步走去霆霓马旁。
没说话,只将手叩在她的腕上,探出脉息无恙,方才放开。
那护卫重新跳上马,用力踢了下马腹:“驾~!”
可不知怎地,胯下的马刚欲窜出,马身竟猛地一塌,前腿一下子跪到了地上。
马背上的护卫一时不备,滚落到了地上,幸亏有些身手,不然滚落之际险些被旁边的马踢伤。
他惊魂未定,起身一看,原来马匹的缰绳不知何时竟被竹沥套握在手。
他此时正弓身下蹲,两只拳头此时攥得青白,手背处青筋暴起。
竹沥缓缓抬起一双寒凉的眉眼,一点点松开了发白的手指,丢弃了那缰绳,阴恻恻地瞥着他:“别急着走,你方才说什么,没听清。”
那护卫紧抿着嘴,明明摔这一下心里憋足了气,但心知对方不是好惹的主,只能生生咽下:“没什么,刚刚,得罪了。”
这一次,护卫驾马离开尤为谨慎,竹沥也并没有再拉他缰绳。
霆霓此时依旧伏在马背上,竹沥走了过去,沉默地看着她,虽然什么也没问,但他已经知道了。
她此时浑身没有力气,头抵在了马背上,肿胀发沉的眼睛看着他,哑声道:“我不想住在这里了。”
他微微沉吟,最后点头道:“正合我意。”
黄昏初至,盛济运一副惊讶的样子,站在门前金黄色的晚霞里。
“使者这是要去哪儿?”
“踏青。”竹沥淡漠道。
盛济运轻笑:“可我记得使者说过,不喜踏青。”
竹沥嘴角一扯:“好记性,可若有什么比踏青更让人不喜的,何不如踏青?”
盛济运默然一笑,抬眼看向他们身后马背上的大小包裹:“若是传出来,还当我盛某人照料不周。”
他走向站在马匹旁边的霆霓,说道:“霆霓姑娘,你的剑遗落在了山上,我已命人打理干净了,物归原主。”
他说着向身后的下人使了个眼色,下人便把霆霓的剑呈送了上来。
霆霓始终没看他,低头整理着马背上的行囊,直到此时那剑呈递到她面前,她方才停下动作,瞥向那把熟悉的剑。
她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强烈的念头。
如果,就在此刻,她以最快的速度,操拿起剑,刺向仅仅一人之距的盛济运,胜算有几何?
他此时一定没有防备的吧。
她会用尽浑身的力气,一击刺入他的胸口,鲜血会喷薄而出。
他会吃惊地看着她,就像当初盛凝安看他的眼神一样。
这个念头疯狂而不可遏止,野草一样缠裹住她的心脏。
她终于伸出了手,摸向那把剑。
也许就在下一刻……
“好,我替她收下了,多谢。”一只筋骨分明的手率先取走了那把剑。
她抬头看向竹沥,眼中是明晃晃的惊悸。
竹沥脸上风轻云淡,却深深地回看了她一眼,仿佛已然看透了她刚刚的想法。
盛济运依旧神色自如,转头向下人吩咐道:“去备辆马车来,他们二位路上也能轻便些。”
他又转头对竹沥说道:“礼宗主一事始终悬而未定,使者不论有任何吩咐,尽量开口。”
竹沥点了点头,看了他一眼,眸色深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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