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worldb:曦前朝】
那是一个人——或者说,仅仅只是还保留着‘人形’罢了。
长发泡在了红色的染池里,膨胀、散开,末端又搅成一团。
她的身躯被垂直吊起来,钉在墙壁上,头颅如即刻落地的石头一般,感觉脊椎已经不堪重负,稍用力就会断掉。
她的身上扎满了钢筋,几乎每个部位都被密密麻麻的钢铁穿过,血顺着流了下来,在底端甚至凝固了起来,血聚集在脚下的空地,吸引了成千上万的分解者前来觅食,密密麻麻地蛆把这片暗红当做生命之湖。
我恐惧地站在她的面前,突然,眼前的‘人形’抬起了头——双眼发红,直视着我。
“不……………………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我害的………………”
‘人形’的头颅,还保留着那熟悉的模样。这是我的青梅竹马——川名雪。
“名雪……我不是故意的……”
“……”
川名雪犹如僵尸一般,用力挣扎着身体——双手从钉子上扯下,已经腐臭的血肉飞溅到各处——
“不、不……”
啊啊啊啊?!!
我猛地坐了起来,浑身冷汗。甚至感觉不到了四肢的存在。僵硬地移动着身体,我的面前还是一片黑暗。
原来是梦。
这里是我的房间。我的床,右边是窗户,然而黑暗证明了一件事——现在是晚上。
望向床头的闹钟,am3:26。我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不对——我是什么时候回到家的。
从在医院里听到让人震惊的信息之后,后面发生的事情,都已经不太记得清了。感觉记忆就这么凭空消失得无影无踪。
想去洗手间——但是又不敢下床。
“曦前朝——”
我喊着自己的名字,让自己尽力勇敢起来。
家里的地板是那种老式的木地板,踩上去发出吱吱吱的声音,每走一步都是一种煎熬。
我先把房间里的灯打开。灯管过了几秒,才闪了几下,发出昏暗的光,并伴随着接触不良的噪音——
毕竟是老房子,连屋内设施都是这样。
感觉照明不能起到什么作用,反而徒增恐怖的声音。
我于是抹黑走出了房间,一步步走向客厅。
穿过客厅,大门在左手边,再直走便是卫生间。
我直走,然后——突然。
咚咚。
【听到了敲门的声音。】
短暂的两声,然后戛然而止。
是我听错了吗?
没想到我已经听到了幻听——
咚咚。
和刚才一样的声音传来——
“?!”
我惊恐地看着声源方向——
记得曾经看过一本书,里面说到:人敲门敲三声,鬼敲门敲两声。
不知怎么的,我突然想起来。背脊开始发凉。
“……”
要不要无视。
不对,要是这样的话,它说不定会一直敲门。
我立刻飞奔进厨房,找到一把用来削水果的刀。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做这些事情有什么意义。仿佛大脑反过来跟着双腿动着一般,恐惧让我无意识这么做。
门上的猫眼被贴着的‘福’字挡住,我看不到门外的情况。
咚咚——声音又传来。就在这时,我猛地打开门——
站在我眼前的,是那个熟悉的人——
“川名雪……”
她的着装和我梦中的那个‘人形’一样,几乎要重叠——我现在到底是在梦中还是现实。
我不想待在这样的梦里,让我醒来——
啪,手上的水果刀掉到了地上。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
“你到底是谁。”
“你在说什么啊?前朝?”
“你、你到底是谁——”
“我是川名雪呀,你刚刚不是叫了我的名字吗?”
“不、不可能……要么你是fake、要么就是来惩罚我……的鬼灵。”
我不断地在摇头、声音一直在颤抖。
“你很奇怪啊——从知道我的名字之后就很奇怪。”
她伸出手,试图想把我从地上拉起来。
我赶紧后退。
不对——一定有什么不对。
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已经跑到了室外,明明平时都不敢摸黑走这条路,现在却跑得比运动会的时候还快。
漫无目的地,只是想逃离那个空间,我拼命地跑着——跑着——跑着——
这不可能,七年前,川名雪这个‘存在’就应当从世界上消失了——直到现在,当时的事情我还记忆犹新,一次次地敲打着我的灵魂。
5-2【worlda:曦折戟】
凌晨3点半。
我醒了过来。
没什么别的原因,我起床,打算去一趟洗手间。
房间很黑,我却连灯都懒得开,这间屋子很有年头。虽然很大,但是很多地方都年久失修,包括电灯,我一直想着修缮一下,但是检修的人告诉我这并不是电灯的问题,而是整个房子电路系统的的问题——这要修起来并不是那么容易。
反正有光或者黑暗对我来说并没有差别,就这月光也能勉强看到路,并没有那么不堪。
踩在发出声响的地板上,我打着哈欠,穿过了客厅。
咚咚——
突然,我听到了敲门的声音。
我皱起眉头,这都多少点了,为什么会有人敲门。
咚咚——
据说,人都是敲三声门,只有鬼才会敲两声。是哪个调皮的夜猫子在装鬼?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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