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不在焉的又咬一口手中的糕点,忽然红着脸小声问身旁的吴慎行,道:“你可是未吃饱?”不然干嘛一直看着她吃东西,“我不知晓你决定要来,准备的糕点和干粮不多,不然我分一半给你好了。”
“你自己吃就成。”他的语气一贯地冷漠,冰冷的黑眸滑过她的娇弱身子,“没被风刮走就算是奇迹了,我可不想害你营养不良,好让你又有借口接近我。”她的食量相当小。坦白说,那几个大男人狂扫过境的时候,她才慢吞吞地吃下第一口。
齐念芯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我······替我诊治的大夫跟你说过同样的话。最初几年躺在床上,都是昏昏沉沉的。没法子吃好一餐,营养是靠大夫一点一滴地帮我灌食获取,所以如今的胃口也不大······”
吴慎行默言了。眼前的这个小女子是存心想让他內疚,却又偏说得像是她自己的错一般······
“念芯姑娘,换我,换我了!”胖刘、石头那两个蠢货,尽说些不愉快的事情干嘛?!孙伯站起身,清了清嗓子,说道:“我在进入卫府之前曾在戏班子里学过艺,也有幸上过戏台演过祝英台!我来唱一曲楼台会——”
他尽其所能的摆出妩媚地样子,翘着兰花指,点着小碎步。
“久别重逢梁山伯,倒叫我又是欢喜又是伤悲。喜的是今日与他重相会,悲的是美满姻缘已拆开。但见他喜气冲冲来访九妹,我只得强颜欢笑上楼台。”孙伯压着嗓子,唱得极为认真,演得也是惟妙惟肖,活灵活现的。
“还不错吧?”他得意地瞄了一眼李执事,而后者正挤眉弄眼的朝他使眼色,孙伯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呃——公子的脸色为何更冷了?又不是暗讽他。他与念芯姑娘二人的姻缘又未被人拆散?
“我唱得不好?”孙伯小心翼冀地问。
“兴许是我未开嗓了,我再换,换最后一幕好了,他们二人化蝶,双宿双栖那段。”
“碧草青青花盛开,彩蝶双双就徘徊;千古传颂深深爱,山伯永恋祝英台;同窗共读整三载,促膝并肩两无猜;十八相送情切切,谁知一别在楼台;楼台一别恨如海,泪染双翅身化彩蝶;翩翩花丛来,历尽磨难真情在,天长地久不分来。”
“以走音跑调的方式将戏曲唱完,这下气氛总能轻松了吧?”孙伯心中暗想,下意识的再次瞄向李执事,却被吓了一跳!
就见李执事脸色发白,冲他挤眉弄眼的情形更严重了。
“我唱错了吗?”孙伯不安地补充,“虽然我几十年未唱戏了,但这些唱词我是倒背如流的,好歹也得给我叫个好吧?”
吴慎行阴沉着脸,忽然站起身自顾自地走入林中。
“你要去哪儿?”齐念芯忙跟着站起身。一时血气上涌,两眼一黑又跌坐回去,这是她的贫血症又犯了。
“念芯姑娘,你无碍吧?”孙伯担心地问。
“老糊涂!老糊涂!”李执事伸手指着孙伯,狠狠瞪着他骂了起来,“你也说自己是老人了,他们这个这几个小子看不明白,难道你也看不明白吗?一点眼力见都没有!唱什么狗屁梁祝,这不变相的在暗指我们公子吗?”李执事气哼哼地道。
已然反应过来的孙伯也是一拍自己脑门,后悔不迭地道:“瞧我这破脑子,这臭嘴!”说完他还给自己掌了记嘴。
这下胖刘和石头二人更是一脸茫然不知所谓的表情。
李执事叹息一声,又开口道:“你们俩是五年前来府里的,你们只知晓咱们公子深爱过一个姑娘,哪里知晓他已深爱到何种地步啊!”
孙伯咳了一声:“老李头,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了,还是莫要再提了吧!”一边说还一边冲着李执事挤眉弄眼,想暗示他“现任”在场,“前任”就该遗忘。
“我想听,我想听。”齐念芯喊道。
李执事又叹了口气,“都赖老孙头没事儿唱什么梁祝,这不正是当年公子失去戚七小姐最佳的写照吗?!公子与戚七小姐也是日久生情,五年前戚七小姐死于卫府的意外走水,公子悲伤欲绝,坚持不肯认尸。”
孙伯也回忆起了过往,心有余悸地接下了李执事的话茬,说道:“我也记得很清楚。在不决少爷准备将表小姐的遗体下葬那日公子却并未出现,不知晓他一个人跑去了何处;我们找了一日,最后还是叶相爷亲自带人在表小姐的墓前发现他······在扒坟。那晚天气很好,但少爷一身湿淋淋的,不决少爷和我闻讯赶到的时候,我亲眼看见公子的十指指甲断裂,他还浑然未觉,拼了命地挖着坟上的泥,他的血都混入了泥土里。我见了不忍,想靠近劝他······少爷猛然捉住我的手,我还记得他的力气大得惊人,他声嘶力竭地朝我泣诉:‘孙管家,你来帮我。他们不信这个人不是七七······你来帮帮我,帮帮我······不然,別让他们把我抓回去,我会证明,证明躺在里头的不是七七,她没死,我听见她在叫我······帮帮我,算我求你,求你!’可是,我只是个下人,压根儿就没法子帮他。”孙管家红着眼眶,“念芯姑娘,你会瞧不起孙伯吗?”
“怎么会呢?”齐念芯小声地低语,“您是好人,但您的能力也有限。孙伯,接着呢?他被带回家了吧?”
“是啊!叶相爷出手打昏了他,足足打了十多拳,公子才不支倒地。下次你仔细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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