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近在做什么实验？”王宏问道。
“他?”左凤想了想：“他已经很久没进过实验室了，而且”左凤顿了顿，继续说道：“他最近可能很缺钱。”
“缺钱?”王宏感觉滑天下之大稽：“马德中会缺钱?”
自换头技术成熟以来，每一名换头者都会用到马德中主持研发的“德中颈”，马德中收专利费收到手软，更不用说商业公司每年给他的干股分红，可以说，马德中的财富以及敛财能力简直是左凤的十倍!马德中一直是王宏的奋斗目标，而现在，左凤却说马德中缺钱了？
“他从我这里抵押了一部分原始股拿走过两个亿，还从其它股东那里套现过原始股，而且他还把德中颈的专利卖掉了，绕过商业公司在市场上拍卖了，拍卖了有一千多个亿吧。”左凤仔细回想了一番：“他和商业公司签合同的时候就明确规定，如果他的专利要转让的话，要优先卖给公司或者董事会。
可他却直接投放到市场公开进行拍卖，最后公司花费巨大的代价才把德中颈拍回来。马德中的行为已经违反了合约，给公司造成了巨大的损失，而且他的原始股已经抵押殆尽，最后商业公司股东们在董事会决议，提前剥夺马德中的干股，并把马德中逐出董事会。”
王宏更加疑惑：“他一下变现这么多钱干嘛？他想干嘛？还是他觉察到你们公司悲观的未来想要套现全身而退?”
“切”左凤嗤之以鼻：“悲观的未来?只要人类还存在，能让人长生的产业就不可能破产!”
“那他干嘛火急火燎地套现？”王宏摊手：“你有什么消息？”
“有消息说他一直在向境外的一个民间激进的保护动物的组织输送资金。”左凤瞥向王宏：“你怎么看?”
“嘶……”王宏嘴角抽地腮帮子疼：“他会保护动物?当年学校里甚至整个大学城里的流浪狗、流浪猫都是去哪了？当初研究所里大部分近六百名志愿者活体的名额都给谁了？”
左凤摊手：“事实就是这样子的啊，莫非是他要赎罪?”
王宏摆了摆手：“猜这些没用，我去见见他不就都知道了。时间就约在明天上午吧。”
……
一间高档咖啡厅。相对而坐的两人面前的杯子上缭绕着丝柔的轻雾。
“好久不见。”王宏开口，抬头看向对面的精干的青年。
“好久不见。”马德中扶了扶眼镜，向王宏笑道。
“怎么还留着眼镜?做个手术多好。”王宏不解，这个人，比自己大五个春秋，但他的很多行为方式都让自己看不懂。
“习惯了。”马德中声音嘶哑，像钢筋划过水泥墙壁发出的声音。
王宏盯着马德中紫色的条纹衬衫，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在他的印象中，两人都是不善言辞的，现在两个闷葫芦约在一起，沉默尬聊，怎么看怎么别扭。
王宏端起咖啡呡了一口，勉强咽下，放下杯子，向里面加了许多蔗糖，搅拌，他决定不开口。
“王宏”马德中特别的声音响了起来：“你看看你的手。”
王宏停下搅拌，放下勺子，狐疑地看了看自己的手背：“哦，谢谢哈！”原来搅拌时，有一滴咖啡溅在了上面，顺手抹去。
“不，是你的手心。”马德中摇了摇头。
王宏疑惑地重新放下勺子，展开手掌，自己手掌中心偏上位置有一颗黑色的胎记，从小自己就发现在所有见过的人里，只有自己有这样的胎记，别人都没有，自己内心里一直坚信自己与众不同，必定命中不凡!今天，马德中就要给自己解开自己身份的秘密了吗!
王宏激动地把自己的手伸到马德中面前，兴奋地看着马德中：“老马，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马德中皱眉，挡住王宏伸过去的手，淡淡道：“你的手里沾满了无辜生命的鲜血，是罪恶的!”
“……”王宏悻悻收回了手，开始继续搅拌咖啡。
“每个生命，从降生到这个世界后，就是这个世界的一个组成部分，小到一虫一蚁单细胞微生物，大到花鸟鱼虫飞禽走兽，它们都是这个世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它们都有在这个大世界生存的权力。譬如弱肉强食，譬如森林法则，这些都是各类动物在进行满足自我生存需要，维护生态稳定所必须的捕猎行为，无可厚非。但人类，不受节制，无休止地杀害其它生命，即使食物充足依旧不管不顾，持续毁灭其它生命。
更有甚者，以毁灭自己同类的生命为职业!为乐趣!”马德中越说越生气，怒视着王宏：“你的手术刀毁灭了多少无辜的生命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王宏舌桥不下怔怔说不出话。
马德中一鼓作气，弯腰趴在桌子上，把头凑近王宏，趁着王宏被连珠炮击懵继续说道：“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母亲、爱人、孩子!你让他们孩子失去父母；爱人失去伴侣；母亲失去子女!你可知你造了多大的孽!”
王宏呆呆地看着马德中，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恼羞成怒，面容扭曲，一把握住手边的咖啡杯，醇香咖啡像一条丝带扑到马德中脸上。
“嗷!”马德中被温热的咖啡激的叫唤了起来，摸索着毛巾开始擦拭起来。
“谁也可以指责我，”王宏站起身，面色潮红，并二指对着马德中：“但是你!马德中!你没有资格!你他妈凭什么敢这么说我?大学城里的猫啊狗啊的都是你捉去解剖做实验了吧！十几年研究所的经历你他妈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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