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储藏室的另外两个隔间,和小隔间毗邻的,为了不浪费刻意制冷的环境,被阿历克赛拿来装他从外边购置的新鲜蔬果和食物。而另一个无甚特别的隔间则塞满了他从各次任务和淘货中得来的杂物。
杂物中很有些在常人眼中了不得的宝贝,不过法师不是很在意其中的物什。
不过是些凡人的用具罢了。
拿去卖钱也是不怎么值当的。
像是手中的这把精钢手半剑,剑格上还刻着以西亚的名字。他生前应是十分爱护它的,现在到了法师手中,轻弹剑身,有清脆的低吟响起,是把好剑,但也仅是如此了。
在外面可以卖到二百个塔苏。
或许更低。
一把剑,二十个杜卡特的价值,大部分苦哈哈的佣兵一时半会都掏不出来。
他们有这个钱为啥不去买套更好的盔甲?
摆在商店起码得等上三个月才能卖掉。
“约安尼斯,对吗?”
地下二层,昏暗的过道里,仅有的一盏烛灯摇摇晃晃的在人们的脸上投射出半边阴影。
除了阿历克赛,这里的每个人都对自己的未来抱有忧虑,紧皱的眉头凝聚着阴霾。他们只敢拿眼睛去偷看法师的背影,每当法师停步,他们就会条件反射式的低头躲避,哪怕前者并没有回头,也不在乎他们的偷看。
站在储藏室的门前,借着烛灯落下的光影,阿历克赛一边用指头丈量着剑长,一边淡淡的开口问道:“你在黑鹳里呆了几年,有什么特长?”
“三年,大人......我以前一直在伯森特的手下干活,我会算账,我替他管着内场的进账和支出。”
“还有呢?”
似乎是被周围压抑的环境影响到了心境,约安尼斯有些焦躁不安的抓了抓耳朵,他想了一会,话说的很慢,每说一个字都要偷偷的观察一下法师的表情,但他见到的永远是那张不变的脸,他有些捉摸不透,又有些担忧:“我还会捕奴。”
他的声音顿了一下,见到阿历克赛的脸上没有露出异色才敢略微放下心头的不安:“我做过五年的捕奴人,抓过两个长耳朵,也帮老爷们抓过逃跑的奴隶。我小时候和猎人做过邻居,学到了点微末之技。”
到此,约安尼斯小心翼翼的声音又出现了明显的停顿迹象,直到法师朝他看来,他才赶紧继续说道:“我看的见别人看不清的脚印,我也知道奴隶们会往哪跑,我有一种直感,他们过去都叫我‘猎犬’,现在则叫我‘金手指’,我两个都擅长,两个都能干。”
“两个都能干?还不错。”
“想学魔法吗?”
“啊?”约安尼斯陡然瞪大了眼睛。
“我想让你和高格做个竞赛,谁赢了,谁就能做我的学徒。”
“大人,这,这,这......”
“感谢之至!”
本以为是厄运当头,没想到是天降大礼。约安尼斯难掩脸上激动,再也忍耐不住,直接跪倒在地,大声赞叹起了阿历克赛的慷慨大方。
他跪伏着挪动膝盖,捧起法师的皮靴,禁不住喜悦的不住亲吻靴面。
“你,起来。”
满意的点了点头,阿历克赛倒转剑刃,把剑指向表情同样惊诧的高格。手半剑的剑尖抵着后者的喉咙,割破了少许皮肤,微微的刺痛中,高格看向法师,后者的嘴角带着那种熟悉的笑,冷的叫他还没来得及体会惊喜,就如坠冰窟。
“大人?”
他的手想动,但马上就停了下来。高格的视线下移,盯着剑身稍稍抬高,冰冷的味道沿着他的脖子,泌出了一溜的血珠,贴住了他的下巴。
“不努力争取的人,我可不敢保证他的安全。”
“如果不想死,那就好好努力。”
“是......大人......”
口中,苦味渐渐弥漫。
看着法师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眼满脸志在必得的约安尼斯,高格眼前一阵阵的发黑......
我完了。
一片空白的脑海中,他的意识里仅余下这一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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