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微躬着背现在书桌前,静候他的吩咐。
“福伯,对于我爹的死,你怎么看?”
杜笙微微坐直身体,一开口就抛出了这个异常尖锐的问题。
后者眼皮一抖,猛然抬头朝他看去。
“据我所知,您跟随我爹至少有二十年了吧。我爹在世的时候常说您是他最信任的人。魏国派刺客截杀我爹?这种说法你信吗!”
杜笙突然坐直身体,紧盯着福伯问道。
“不信。”
福伯定定的与他对视了三息,一脸凝重的轻轻摇头。
“秦国有动机、有胆量、有能力对我爹动手的,唯有一人!”
顿了顿,杜笙继续说道。
福伯身体猛然一震,不可置信的盯着杜笙。
虎父犬子!
这是秦国上下对镇国侯独子的评价。
杜笙之前一直以来的表现,也确实符合这四个字。在外人看来,他顶多也就算常人之姿,既无统军之能,也无秀才之姿。而且易冲动,经常被人几句话一撩拨就不管不顾的撸起袖子上。
福伯怎么也没想到,杜笙会突然说出这么一番话。
难道侯爷之前的种种都是装的?
杜笙可没管福伯心中的震惊,用左手食指和中指有节奏的轻轻敲了敲桌面继续说道:“宁海县南靠大海,西靠岭南山脉,北邻郡城,东与魏国接壤。治下之民约十万,青壮约三万。就算把这三万青壮全征过来,也不过三万大军。而那人手上却握着六十万大军!”
“况且,宁海县地处边陲,不宜耕种,每年的税收加上侯府的所有产业收益,也才勉强能支撑驻扎在东边的两千人马,硬来肯定是不行的。短时间内,他也不敢彻底撕破脸,吃相太难看的话,说不定会撑爆肚子!他是聪明人,不会做这样的蠢事。”
“那人”指的是谁,福伯心知肚明。
他怎么也没想到,杜笙居然把事情看的这么透,而且竟然胆大包天的拿到桌面上来说。
杜笙刚刚那番话要是一不小心传了出去,那……
“福伯,我需要您帮我做一件事。”
杜笙跟福伯说这些,只是为了改变他对自己的看法,好让他去做接下来的事情。
“侯爷,您尽管吩咐!”
福伯脊背一挺,毫不犹豫的答应道。
“一天之内把侯府上下及咱们名下的田庄、商铺、银楼等所有产业清理一遍,把有问题的人全部找出来!我要绝对的安全,绝不允许有任何一个其他势力的眼线存在!”
“原则就一条,宁杀错不放过!”
杜笙舔了舔唇角,轻轻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接下来他要做的事绝不能有半分闪失,否则搭进去的就是侯府上下所有人的命。
福伯心中一突,他从“宁杀错,不放过”这六个字当中嗅到了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我亲自去做。”福伯眼中的杀意一闪而过,转瞬又归于平静。
福伯是跟随杜怀宇时间最长的老人,两人名为主仆实为兄弟。他早已跟镇国侯府牢牢绑在了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镇国侯府眼前已经到了悬崖边上,往前一步是万丈深坑,退后一步是秦王举起的屠刀。
“侯爷藏拙了这么多年,或许……他能带领侯府找到一丝生机吧。”
福伯从书房退出去的时候,心中闪过了一丝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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