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平生找到一处落脚处,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一看窗外天时已至傍晚,一股强烈的饥饿感袭来。
无奈地揉揉肚子,确实是有那么几天没吃东西了。一把抓起手机开始点外卖,脑中分意旋转,明天之后去哪?
那地儿肯定已不能再去,此时浓烈的饥饿感令他无比反感,不该这样糟践自己才对。但那股莫名失控之意自己根本无法阻止,就像一个人走着走着却莫名迷失了。
直到食物饱实了腹中,任平生才作出决定,去找工作吧!
入夜,深夏的凉风只在太阳下班后才肆意穿行。
屋中的通间配置已是最好,即使不开空调也已清风飒爽,无可挑剔。
但少女心中却是燥热无比,整夜地翻来覆去。白天的事在脑中无限循环播放,那突然疾驰的车,令她现在都还心有余悸。
早起时心中砰砰,她不以为然,对于什么神魔预言,她从来不会信,自小良好的教育下的她只相信科学。
直到走在路口,心脏跳得似乎要撞出来一般,本能的直觉让她心中直喊糟糕。绕开,前行,只见前面路人纷纷侧目,心下好奇,目光寻去,只见一人席地而坐,一动不动。那无光的眼神,似乎没有焦点,又似...全是焦点!一草一木一兵一卒尽在眼中!
那样的眼睛里,她只看到两个字。
孤独。
她之所以这么清楚是因为她的爸爸偶尔也会泛出这样的神态,但每次持续的时间不长,通常都只是几分钟便恢复一脸的和蔼可亲,变回她可爱的父亲。
小的时候她也抗议过,因为那样的爸爸很不可爱,但父亲的回答是,“没办法啊我也控制不住。”
起初她只当父亲哄她,但多年后的今天,见到的确真有相似情况的人,才相信了父亲的话。
她观察了好一会儿才过的马路,绿灯都已快结束。
马路过到一半,绿色的小人变成了直立的红色小人,耳旁的汽车像野兽似的咆哮起来,接着就是眼前一黑。
有一瞬双脚是离地的,身体像是被埋入了一片广阔的星空。
她感觉到,在这片星空下,她可以自由快乐地奔跑,很暖,很安全!
再次回到这个盛夏她感觉已经过了很久很久,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颗毛脸,毛脸说:“没事吧?”
呼吸可闻,她甚至看到了那双眼睛里有着淡淡不可察的蓝色!
咆哮的车已经离去,直到看到血迹那一刻她才回过神来,立马抓起电话打给父亲,向父亲说明了事情经由,请求父亲帮忙寻找他的踪迹。电话那头的父亲咆哮着,比即将奔驰的汽车不逊分毫,并答应寻找她的恩人,要好好答谢一番。
结果自然是没有找到。
父亲也一头雾水,到底是怎么一个玄奇的人,在这个时代的科技之下,那样的投入之下,竟也是蒸发似的毫无踪迹。
直至入夜,这事就像一个火苗,在她的心里生生不息,入睡难安。
他伤的多重?谁帮他治伤?疼不疼?
“嗡~”电话震动声响起,是闺蜜陈楠的电话。
“喂喂喂周吻雪”陈楠急切的声音在电话里响起“有没有事儿有没有事儿?听说你流了很多血啊!”
“你咋知道我流很多血”周吻雪心下一暖,烦躁之意消退不少,“我没事啦,那不是我的血...我压根就没受伤。”
“哎这样啊,那就好那就好,”那头陈楠轻舒一口气“那肇事者找到没有,这事叔叔知不知道?”
“我爸他知道,人也找到了,可问题是,救我的那个人找不到!”
“啊!”陈楠惊出声,当下她正想说道叔叔办事就是妥当,哪知道还有这么一出!心下也是惊讶得紧,连叔叔那样的人都找不到,还有自己什么事?
“唉...”讲到此处,心中又是一沉。
陈楠见状,也不管得到的消息有无用处,道:“我倒是有个消息,不知你有没听说过。”
周吻雪哪里肯放过,即使最不着边际的消息她都想知道:“是什么?”
“我有个消息也不是关于那个人的行踪的,而是..”陈楠顿了顿,虽然自己也不太信:“说是那个人在这事之前,已经坐在那一动不动好多天了...”有这样的人么?有他还能是人么?
“啊?!”周吻雪亦是惊呼,但她心下确是深信不疑的。
但...事实归事实,她所想的方向却与事实南辕北辙,可以说是毫不相关。
这么多天不吃不喝也不肯离开是为了什么呢?但一救了我之后却消失不见,难道?
一念至此,相信就算是她再木讷,也猜得出事情经由。
是他未卜先知我有危险,但又不知道具体时间,只知地点,所以在那个地方一直等候我的出现,只为救我于水火?
周吻雪难以置信地紧捂红唇,险险失声叫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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