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中午,霍尊睡熟后,清月悄悄将她叫出屋子。
院子里,她看到林氏的丫鬟明月。
明月欠身向她行礼,柔声细语地说:“老夫人请您去趟东院!”
完了,定是那日爬树逃走之事传了出去,林氏找她问责的!
夏芫心头一惊,默默地跟着明月去了东院。
屋子里,林氏坐在桌前,手中捻了串佛珠。
夏芫本该要上前行礼的,但礼佛诵经是件非常神圣的事情,她想了想默默地站在一旁候着。
约莫一炷香时间后,林氏睁开眼,目光淡淡地朝夏芫扫一眼。
“藤儿怎么样了?”林氏开口问道。
夏芫低下头,小心地回道:“回娘的话,已经好了许多!”
“什么叫好了许多?”林声愤怒地看着她。
夏芫心里一颤,此人闭上眼一脸祥和,眼皮子一抬就里外都变了?
对付这种强势之人,最好的办法就是示弱!
“是媳妇的错,没有照顾好他!”夏芫赶紧赔礼。
林氏一声冷笑:“你是想让我休了你吧?”
夏芫双手揪在一起,二只眼睛直直地盯着地上的青玉石板。
“我霍家的颜面、藤儿的前程,全都毁在你手里。之前还想给你条活路,可在擎天王府的寿宴上,你害的他差点丢了性命。自此,你便再无活路!”
她冷不丁的打了个哆嗦,难道她偷换寿礼的事情被人发现了?
怎么可能?
是喜鹊传的信,她们怎么查,也不可能查到鸟身上。
“寿宴上他护着你,不过是为了我们将军府的颜面,不杀你,只是未到时候。我们所有人,都会让你苟延残喘的活着,用你的血肉来偿还欠下我们霍家的债!”
林氏的话化成一把锋利的匕首,字字句句捅在她心上。
夏芫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乖乖地跪在地上。
霍尊给他的压抑感和恐惧敢来自他高大的身体和冰冷的面孔,而林氏带给她的这种恐惧则更多的来自她跋扈的性格和彪悍作风。
“你还真是够贱的!”林氏冷笑一声走到她跟前。
夏芫肩膀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下,赶紧俯下身子,双手撑地将额头紧紧地贴在地面上。
“知进退,懂隐忍。你这条狐狸精还真是不简单?难怪将我家藤儿迷得团团转!”
夏芫赶紧解释:“我没有,真的没有!”
林氏不屑地扫了她一眼,伸出脚踩在她纤细的手指上。
右手指一阵巨疼,她很快叫出声来。
“你也知道痛?”林氏愤恨地看着她,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心口,“把我儿子害成这样,你可知我这个当娘的心里有多痛?”
夏芫心底一抽,反应也慢了几拍。
上一刻,她还觉得这林氏作风彪悍、性情跋扈,这一刻,似乎看到了那双腥红眼目中的悲愤与痛楚。
有那么一霎,她甚至产生错觉,认为这一切到是自己罪有应得!
看着那只碧绿色的绣花鞋因为过度用力而扁平深陷,她紧咬着牙关她没再做声,只是锥心之痛让她的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滑落。
“让你勾引我儿子?让你弹琴?让你煮茶?煮啊,你继续给我煮啊!”
林氏说着脚下继续用力,夏芫指尖处的疼痛迅速从心底传遍全身,似乎整个身体都被人踩在脚下,揉碾成烂泥。
“我没有,真的没有。我从未想过要勾引他,我……我喜欢的人……是陆境衡!”
剧烈的疼痛将她席卷,她拼尽一切的挤出这句话来。
“陆境衡”是幌子,分散林氏的注意才是目的。
林氏瞳孔涩的一缩,难以置信地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的千真万确,我和陆境衡在宫中互生情愫,若非少将军酒后神志不清,将我错当成公主,定不会有我们几人现在的悲剧!”
她眉头紧锁,将此番话说的有鼻子有眼,梨花带雨的样子写尽了一肚子的委屈。
林氏脸色一白,怔了半天后,压低的声音里已经听不出是什么情绪:“你的意思是我家藤儿胡作非为,毁了你的上好姻缘?”
“陆大人温婉如玉,我的却倾慕与他,那日献艺时,他也曾说过要娶我的话!”
林氏突然大笑起来,忿恨相融,悲喜交织,声落在夏芫耳朵里,吓得她又一阵哆嗦。
“那又如何?皇上赐的婚,谁也改变不了!倒是你,若敢对我家藤儿有半点念想,我一定扒了你的皮!”
林氏说着,踩在她右手上的大脚猛地用力,沿着她白皙的手指研磨下去。
夏芫的鲜血从那只翠绿色的绣花鞋下缓缓流出,渐渐地染红了那一片青玉地板。
意识慢慢地从身体剥离,冷汗已经彻底沁湿了衣背。
“我只用了三成内力,你就痛成这个样子。你身体的疼痛可有我心里的一半?再敢连累我们霍家,我定让你十倍奉还!”
朦胧中,林氏的话语在她头顶想起,眼前的一切都归于黑暗。
醒来时,手指上的疼痛还在猛烈的叫嚣着,五脏六腑都想被人割开了一样,身上的冷汗一阵接一阵的往外冒。
这种锥心之痛约莫持续了半个多时辰,手指就彻底麻木了。
明玉走进来,说林氏命她将屋子察洗一遍。
她站起身取来清水抹布,右手紧缩在袖子里,用左手擦拭地板、桌椅、书柜。
擦拭到林氏刚才做过的檀木桌椅时,她发现桌子上有串沉香佛珠,还有本《金刚经》。
这本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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