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边螺壁离珊瑚阵的出口很近,孟孤阳拉着方觉几步便跑到,周围已经伸手不见五指,没听见黄奎和那七个侍卫的动静,大概是躲回珊瑚阵里当伏地魔了。
“身体贴紧螺壁,可以躲开龙息。”孟孤阳道。
方觉听话照做,螺壁十分阴冷,寒意侵入骨髓,外面是六月的夜,他却在螺眼里冷得牙关打颤。
龙息犹如一列高铁在方觉面前呼啸而过,他好似置身站台,龙息穿过珊瑚阵,又是一波厉鬼哭嚎。
“珊瑚阵中够不着边,只能趴地上,其实螺眼越往里面越窄,只要不是离龙头太近,靠着边缘的螺壁就能避开龙息。”孟孤阳道。
“你又救了我一次。”方觉道。
“你放烟花给我看,救你十次也不嫌多。”孟孤阳道。
“烟花哪能跟人命相比。”方觉道。
“怎么不能比?”孟孤阳道,“那可是我见过最美妙的景象,螺眼里无趣极了,所以我才要常常偷出去晒太阳,我做梦都想爬到螺山顶上往下面看一眼,如果有那么一天,看一眼,死也值了!”
“要是能出去,我一定带你上去看,不让你死。”方觉道,“可现在火把又灭了,动都动不了。”
“这不是还有我呢嘛?”孟孤阳道,“出了珊瑚阵,闭着眼我也能找到路。”
孟孤阳牵着方觉,两人紧贴着螺壁轻声前行,空气中飘满龙涎香的味道,没有点燃后那么香,而且还略带一丝腥味。龙的呼吸声逐渐如雷贯耳,方觉心中又忐忑起来,人怕黑,小动物怕大动物,这些都是最基本不过的自然法则。
走着走着,脚下开始有水,走到水没过脚背的地方,有海带的味道,孟孤阳停下,带方觉蹲下。
“这里怎么会有海带?”方觉道。
“这是生在螺眼入口的海带,人们拿过来喂龙,防止龙冲出螺眼。”孟孤阳道。
“要是海带没了,螺眼里的人岂不是都要完?”方觉道。
“放心吧,海里怎么会缺海带呢?”孟孤阳道,“抓住我的脚踝。”
“干什么?”方觉道,心想:“脚踝?这么敏感的部位,不会是性暗示吧?这时间?这地方?未免玩得也太大了,一个黄花闺女怎么会懂这些?
“这一带有龙涎香,我们要爬着找,不然很容易滑倒。”孟孤阳道。
方觉顿觉失落,黑暗中他摸到一大坨弹性十足的肉,一只手抓不下,孟孤阳身子猛地抖了一下,顿觉酥麻感流遍全身,方觉意识到那是屁股,赶紧缩手,差点三足鼎立。
孟孤阳心中生出一种奇怪的想法,竟然有些意犹未尽,不禁羞得两颊滚烫,还好现在什么也看不见。
两人都不开腔,方觉小心预判再次下手,总算摸到脚踝,牢牢握住,没再搞事情。
“跟我往中间爬,我们先摸一块龙涎香,点着火把。”孟孤阳道。
两人一前一后,像蜥蜴一样爬行,顺着香味,孟孤阳很快就摸到一块巴掌大的龙涎香。
“我们没有干衣服了,拿什么把龙涎香绑在火把头上?”方觉道。
“我……还有一件。”孟孤阳道。
她领着方觉退回到螺壁边上,在身上摸干双手,拿火把的底部磨掉龙涎香表面被水泡湿的部分。解下裹胸的内衣,将龙涎香紧紧绑在火把头上,方觉又撕下一片衣服,将火把底部牢牢绑在自己左手腕上,以防掉进水里。
一切就绪,孟孤阳取出火石打着火把,光明重返人间!
方觉举起火把往前看,面前的海带堆成了小山,再往上看,立时吓得两腿发软,好在有孟孤阳扶着,没有摔倒。
穹顶之下居然吊着两只卡车头那么大的巨眼!随着龙的呼吸声上下摆动。尽管已经提前想象过龙的大小,但看到这两只眼睛,还是让方觉恨不得立即钻回娘肚子里去。
这个距离离龙太近,两人不能正常说话,只能小声附耳交谈。
“这两个是龙的眼睛吗?”方觉道。
“是的,龙头有两对触角,长的一对在上,是眼睛,短的一对在下,是鼻子。”孟孤阳道。
方觉心中不断祈祷着上天眷顾,和孟孤阳互相搀扶着从右边螺壁横跨到左边,可地上只有一堆白色的龙涎香,一块红色的东西也没有,也就是说,还是要去太岁头上动土!有时候人就是很矛盾,明明怕得要死,还会想着,我要是连这个都搞定了,那可牛上天了!人类如果要评选史上十大最不要命的壮举,这绝对榜上有名。
“叔叔,我身子轻,我去吧!”孟孤阳道。
“不!我说过了,今天就是天崩地裂,这龙鼻蜡我也取定了!谁也不能代劳!”方觉道。
他咽了一大口口水,掏出孟丙午给他的竹筒,倒出里面曼陀罗花的汁水,涂满右手手掌和前臂,他感觉心脏好像被人拉成了面条,每走一步就打一个结,这他妈简直就是上刑场!
经过海带堆,他终于看清楚龙的样子,不出他所料,这不是真正的龙,龙怎么会窝在这么憋屈的地方。这只是一只白花花的蜗牛,这他妈是一只比两艘航空母舰叠在一起还要大的蜗牛!它面部的凹凸轮廓与龙十分神似,两根长触角高悬在穹顶下,像龙的眉毛,两根短触角摊开两边,也有四五米高,像龙的胡须。
就算爬上了龙头,还得在短触角上走钢丝,虽然那钢丝和一条车道差不多宽,但前端是弯曲下来的,那坡度能不能站稳都难说,就算走到了前面,还要扒在上面,从上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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