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与建于辽朝期间的龙禅寺,有点格格不入。我忽然脱口而说:“伟人的‘虫二’二字,在这里再贴切不过了。”老赵心领神会,即刻也附和道:“是啊,真是风月无边啊!”老赵说后,我们三人,竟相视哈哈大笑。但笑声却被寺庙里做法事念经礼佛的声音,无情地掩没在这混浊的空气里,升腾向天而去。兴致勃勃而来,准备边写生边享受人间梵音的我们,居然有点垂头丧气了。我心里想:到这里的人,难道就没有不是只来烧香或者求福的人吗?起码,我们三个人是吧?
“还写生吗?”老赵问我。
我说:“既来之,则安之。”
阿光与老赵同时说:“那好。”
于是,三个人各自拿出带来的画具,也开始“摆摊设点”写生了。我和老赵在离独孔古桥最近的银杏树下开始写生,阿光选择相反的位置,但不远,彼此都能互动交谈。一下子,我们身后,也围了一些看热闹的人。我们的写生从寺内保存完好的独孔古桥开始。这时山门口收完场地费那一老一小的和尚,也来到大圹埕,他俩在银杏树后,远远地看着我们三人,窃窃私语的样子,不知是不是在参详着:我们三人也算摆摊吗?是否也收费?
这时,远处一抹雪一样的白在人群中闪亮闪亮的,有一位身穿白色亚麻布连衣裙极致漂亮的女孩,高挑身材,长发披肩。她正款款地穿过独孔古桥,往我们这边走过来。这一抹白色,有如水墨画中黑灰色底忽然留出来的那一抹白,又如万绿丛中的一点红,特别亮丽出彩。
女孩这一身白色学生领连衣裙,朴素得什么都不装饰,只是胸前的一朵翠绿色玉兰花吊嘴挂件,引起了我的注意。
当那女孩走到离我有十几步远,我有意无意地抬眼,偷着瞄了她一下,心里竟有某种莫名的感觉,突然涌上心头,脸上一阵赤赤的热。她的胸前那朵翠绿色玉兰花吊嘴,似曾相识,我身子自然一颤,手中拿着的毛笔,如刘玄德与曹孟德煮酒论英雄时掉筷子一样,掉地下了,一时心慌得惊人。心里想:“她怎么会这样像她?”我不知为什么?心里竟突然冒出这样奇怪的念头?我又抬眼认真望了望那白衣女孩,她越走近,我越是紧张!不觉心脏跳动一阵阵加剧,怦怦怦直跳得厉害,脸热得发红,甚是羞煞了人!
但我心里,又希望女孩快点来到我眼前,让我仔细看看那朵玉兰花。当然,在这偶尔的一眼中,这姑娘却是给我留下美好的第一印象:清纯朴素,落落大方。女孩的出现,在这混浊的场景里,竟让人眼前一亮。仿佛在这夹杂着铜臭味、充满污浊的空气里,有如突然闻到一股清新的幽谷兰香,让人无限的舒心悦目。
我总觉得她就像我一位故人……
那极致漂亮的女孩,婀娜多姿地走过独孔古桥,来到银杏树下,一众摆摊的江湖术士,卖果品钱纸香烛鲜花的生意人,眼光竟像探照灯一样,不约而同地往那清纯女孩身上扫射,形神各异。
大圹埕中,那女孩忽然成了焦点。
我心里一紧,也暗暗关注着白衣女孩,担心涉世未深的女孩,也许从没到过这种地方?应付不了这种场面。实际上大圹埕这种乱象,真有如武侠小说江湖中的武林大会,这大杂烩场合什么角色都有。而小女孩的出现,是一位不懂武功的少女,忽然出现在渔龙混杂的江湖人群之中,显得另类异常。
果然,看手相的呂半仙,这时一见那女孩走过来,便远远地摇手大声吆喝,招呼那女孩到他摊前,说让他给看个手相,能指点迷津,逢凶化吉。吕半仙伸着的手,就像大雄宝殿摘星罗汉的手一样长。说话时一对鼠猴眼睛,东瞅西望地,嘴边飞着唾沫,尖嘴猴腮的脸,确实很是猥琐。他嘴角两抹小老鼠须,一动一动地,令人联想到戏台上演娄阿鼠小丑的角色,讨厌得让人作呕。吕半仙还摇着头与旁边批签的何仙姑说,这女孩是夫人格,日后定会荣华富贵云云。何仙姑也皮笑肉不笑地嚷着叫着,用半咸不甜的普通话,夸那女孩“雅死”。听她口音,好似带点南方潮语的口音,如果不是那一地区的人,根本没办法听懂她的话。因我是南方人氏,因此听得明白。
这何仙姑说话的声音,好像是我乡下人的口音一样,而且有点熟悉。我心里骤然像打破五味罐,觉得怪怪的不知是何滋味?难道她是我的老乡?我心理难于接受:这京都之地,难道也有我乡下人,从省尾国角到此赚钱?而且是做神棍巫婆之类的职业!唉!也难怪,在当今这年代,什么都有可能。我越看越觉得这何仙姑,就是面熟,似曾相识,但一时却又记不起来?好像在哪里见过面?脑子里却想不起来,不过,就算这何仙姑真是我认识的人,在这样的场景,我还是装做不认识她为好,我真不敢有这类型的朋友!
那女孩看着这一群江湖大师,却是一点都没有怯意,我心里也稍微放心。也暗暗佩服那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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