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裴官人居然做下了这等的大事”,魏清惊道,“那金人真夷满打满算也不过只有数万丁口,其他都是降服强征来的汉人,若是我大宋各地豪绅都能如裴官人这般的话,何愁金人不退”。
“我初见裴官人时以为他只是个好武的粗鲁汉子”,李蕊微笑着说到,“孰料他其实是粗中有细,虽然胆大勇猛,于小处却是个谨慎周全得很的人”。
魏清愕然道:“此话怎讲?我倒看他是个直肠子的耿介之人,不觉得像是有什么心眼的样子”。
“哼,你又懂什么识人之道了”廖灵萍忽问魏清到,“不然你以为你为何一到濠州城就被别人堵在客栈里了”。
“额……”魏清窘笑道,“那不过是凑巧而已,想是那店小二贪图裴家的赏银,所以偷偷赶去报信了”。
“若是如此,便有十个裴骏也叫金人给杀了”,廖灵萍嗤之以鼻说到,“金人之前也曾三番五次的派出杀手想要暗算他,其中不乏武功高强之辈,可没一个能近得了他的身,都是一进城就被发现了,难不成全是凑巧”。
李蕊见魏清面有窘态,连忙解释到:“裴官人在这濠州城中人面极广,他说动官府把城中百姓按户编保,若遇到了可疑的生面孔,都要及时通报,报了的人有赏,不报的人要罚,我们之前住的那家客栈可巧正是裴家的产业,是以刚一住下就被盯上了”。
“原来如此”,魏清恍然道,“我说怎么他们来的这般快”。
“何止如此,金人也曾设下埋伏诱他出去,可尽皆被他吞了饵却不上钩”,廖灵萍补道,“他还招揽了不少以前绑票劫道的惯匪投良,就养在自己的家中,这些人最擅在野地避开大队人马,见缝插针的就背后给人冷不丁敲一记闷棍,何况他在金人占据的淮东一带也暗布眼线,消息灵通得很”。
“如此看来金人定是要设法除去裴官人”,魏清思索片刻后说到,“可为何哈迷蚩在临死前要把这个消息透露给我呢?”
“这点我们也没想透”,李蕊和廖灵萍齐齐摇头道,“不如且再多留段时日看看,自能察觉到些蛛丝马迹”。
魏清至此便在裴府住下,无事时便和曹路及李蕊、廖灵萍在左近逛逛,偶尔和裴骏一起谈下武学上的事,说些江湖中的趣闻,日子倒也过得优哉游哉。这天,裴骏又遣人邀魏清和曹路前去他设在城外的一处庄园,到得庄中,却见里面早聚上了二百余庄丁,个个都手持兵器,脸上一副杀气腾腾的模样。
“裴官人这是打算何往”,魏清问到,“难不成是要外出行猎吗”。
“哈哈,这几天日头不错,兄弟我确是动了打猎的心思”,裴骏爽朗大笑道,“不过不是进山打野物,是要去东边打番狗,不知两位兄弟可愿同行”。
魏清正想见识下裴骏的手段,自然连口应诺,曹路这种爱热闹的人更是别无二话,待众人收拾停当后,一伙人便浩浩荡荡的出庄向东而行。
一行数日后临近宋金两军交界之地,裴骏便轻车熟路的在向导的指引下脱离官道,很快进入了一处名为摩陀岭的山地中,此处山岭地势虽不甚高,但好在植被茂密,又绵延数百里,足以掩藏这二百余人的行踪。
入山后,立即就有十数人脱离大队分作不同的方向去了,魏清看他们在峭崖绝壁上如履平地般健步如飞,显然都是走惯山路的人,猜想这些多半是裴骏撒出去的探子了。
裴骏自己随着大队人马缓缓而行,走得并不急,日行不过二十余里,在山中转悠了三天后,之前派出的探子纷纷回来,把沿途打探来的消息禀报给裴骏,裴骏当即下令分出一半的人往东南方向而去,自己却带着剩下的人径直朝着东北急急出发。
魏清见状大为困惑,问裴骏到:“俗话说兵分则弱,裴官人这趟本就是以弱击强,再分出一半人手的话,万一遇上了金人大军岂不糟糕”。
裴骏哈哈大笑道:“魏兄弟勿忧,这茫茫大山的,金狗哪里能轻易找得到我们,便是不巧遇上了,也尽能走得脱,何况要真是撞上了大队的金狗,多不多上那一百人,也全没什么分别”。
魏清听他话中透着自信,想来他干惯这事的,原也远比自己有经验得多,当即便住口不言。一行人马很快便到了临近出山的所在,裴骏带着魏清登高远望,只见东边平地上矗着一座城池,位于群山环抱之中,裴骏手指那城对魏清说到:“魏兄弟请看,此乃金狗窃据的滁州城,驻有三千余人马,此番就是要给他们点苦头尝尝”。
魏清愕然惊道:“这……这怕是不易攻得下的吧”。
裴骏脸上掠过一丝笑意,说到:“我倒还不至于自负如此,妄图凭着手头的这区区百余人攻下这座坚城,不过嘛,咬下他们一块肉来,这点牙口我还是有的”。
魏清道:“此城地处两军交战之地,金人定然会加意的小心防备,摸进去偷袭倒不是办不到,只是怕想要脱身出来却不容易”。
“嘿嘿,我也知道进去容易出来难”,裴骏略带诡笑的答到,“那便就叫城里的番狗出城来,等他们进了山就好办事了”。
魏清心道这金人又不是你家的庄丁佃户,哪有你叫他们出城进山,他们就乖乖出城进山的道理,就在此时,裴骏手指远方道:“咯,金狗出来了”。
魏清忙举目望去,只见滁州城中果然开出一队人马来,待得对方尽数出来后,看上去约有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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