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就要被千刀万剐了,我一时间万念俱灰。
“家门亲侄窃我门中机密,我本应亲手将他处决……”
二叔看着我,眼神中很是纠结,叹了口气说:“可我陆高远一介凡胎,实在下不了这个手……”
“我如今犯了本门十刑的泄露机密之罪,”二叔转头看了看董成,厉声喝问:“董四,按本门门规,我应受何种家法?”
董成犹豫了片刻,抱拳支唔道:“理当受杖刑一百八……”
二叔闭上双眼,冷冷吩咐道:“那就行刑吧!”
董成一听脸色苍白,急忙跪倒,“不行啊!香主,此事万万不可啊!”
二叔吼道:“行刑!”
堂内众人一听这话,纷纷跪倒在地,只听他们急喊道:“香主肩负重任,此事万万不可啊!”
二叔浓眉紧皱,低吼一声:“有请红棍!”
话音尚未落毕,他猛地转身,从香案上抄起一根红漆木棍,单手朝自己后背猛地一鞭!
“噗!”他猛地吐出一口血来,接着又是一棍,董成急忙上前抢住棍子,死命喊道:“香主——香主不可啊!”
二叔挣扎着还要再打,堂下数人纷纷冲上前来,死死将他抱住。
“香主,不可啊!”
“停手啊!”众人全都紧张万分。
二叔挣扎了片刻,但却动弹不得,他犹豫了良久,深深的叹了口气说:“罢了罢了,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但是这条路,还需要诸位兄弟点头……”二叔看了看堂中众人,目光中很是纠结。
众人一听还有办法,纷纷回应道:“香主有命,我等不敢不从!还请香主言明。”
二叔转头看了我一眼,叹气道:“我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让这小子入我洪门了!”
我一听这个,顿时懵了。
入洪门!
这洪门虽然极重兄弟义气……
但我记得二叔跟我说过,一旦入了洪门,生死便不是自己的了,只要门下有命,那是刀山火海都要往前趟了!
我一个陆家大少爷,家财万贯一脉单传的,老婆都还没娶呢!我犯得着吗?
命都不是自己的了!
讲义气又有什么用?
我犯得着吗……
我一时间心如乱麻,脑子里嗡嗡作响。
二叔不管不顾的,高声问道:“不知诸位兄弟是肯还是不肯?”
在场的人纷纷回应道:“让这小子入我洪门,我等并无异议。”
商帮的几个熟面孔还说了几句好话。
“香主,这小子平日里做事也算踏实,我们早便把他当做自家兄弟了,如今香主有意,我等求之不得!”
二叔轻声吩咐了一句,“把我放开吧……”
大伙听了连忙松开手来。
二叔缓步走到我面前,朝我身后的两位洪门弟子使了个眼色,他们便将我放了开来。
此时我筋骨酸痛无比,可也顾不上许多了,一边活动四肢一边苦着脸问:“二叔,你真的要我入洪门啊?”
他没回答我的话,而是吩咐道:“福生,你跟我过来。”
他拽住我的手臂,拉着我走到香案面前,随即吩咐道:“有请木杨城!”
董成一听赶紧转到后堂,片刻之后捧着一个米斗出来了,他双手捧着,恭恭敬敬的放在香案上。
我定睛一看,只见这个米斗里插着五面小旗,颜色各不相同,仔细看来似乎是黑色、红色、深红色、白色和青色。
“跪下!”二叔朝我低喝一声,我一听哪里还敢耽搁,赶紧跪下。
“拜!”二叔猛地一喊,我愣了愣神,他二话不说,摁住我的头就往地下猛地一叩!
我怯生生的回头看了看他,只见他目光中尽是凝重肃穆之色。
“拜三拜!”他严厉的语气不容丝毫质疑。
我不敢不听,连忙又叩首两次,这时候我就听到他嘴里念着:“当年五祖以木杨红花亭起义,用树枝为香、树叶为表,祭东南西北中五旗。今日我等遵照五祖古礼,同祭五方帅旗。望我兄弟谨记在心,天长日久各自遵行,不要忘记五祖的根本。”
我呐呐道:“是,福生谨记在心……”
二叔随即吩咐道:“福生,我念什么你就跟着念!”
我愣愣的点了点头,二叔正了正嗓子,开口念道:“我既归洪,今后若有三心二意,或勾结马子,或私卖梁山,或不讲义气,日后愿死于刀剑之下,千刀万剐!”
他一句一句念,我便一句一句跟着念,念完后二叔把我拉了起来,拉着我走到香堂门口,随即转身将堂中众人扫视了一眼,随即一声暴喝:“有请月宫门!”
堂中众人一听这声号令,立即有七八人走了出来,这些人腰间都带着兵刃,他们沿着香堂入口分开站立两边,二话不说一把抽出腰间的兵刃。
我还在愣神之际,这两排人往前大步一迈,顿时响起了“铿锵”数声清脆的兵器交击之声。
我定睛一看,只见这些刀全都交织成为刀阵,一时间整个香堂充满了肃杀的气息。
“趴下,爬过去!”二叔朝我吼道。
我赶紧趴下,匍匐着身子从刀阵之下爬了过去。
我每爬过一道刀阵,那执刀的两人便将刀收回,等我爬到香案前,这些人已经全都退了回去。
二叔朝董成吩咐道:“取酒来!”
董成转回后堂,然后抱了坛酒出来,放在香案之上。
二叔解开红漆漆的酒封,倒了碗酒,然后冲我吩咐道:“福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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