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正熟悉新环境,一不留神迷失了方向,到了水浅的地方。
好运似乎用尽,有渔民在撒网捕鱼,而忠叔被兜头网住,给抓到了水桶里。
想逃,水桶却盖了盖子。
正着急间,有个下人打扮的来买鱼,他认出是家里那个听吩咐去买鱼的下人,心里不由一惊。
下人选来选去,选中了他这条大鱼,付了钱。
渔夫笑着将他从水桶里抠着鱼鳃拎出水面,并用一根草绳拴好递给下人。
草绳穿腮的时候疼痛无比,离了水面更是无法呼吸,但作为一条鱼,无能为力的他只能徒劳挣扎。
回到家中,忠叔挨个认出了妻儿、曾经的主子贾代儒及下人。
他赶紧奋力挣扎,希望亲友中有人能救他,可惜,没人认出来,更没人相救。
之后的经历就很惨了,下人将其拎到后厨,冲洗干净就要放在砧板上刮鳞。
他吓坏了,奋力跃起,试图逃脱,掉在了地上。
下人很生气,拎起他放平,用刀背狠狠拍了几下,直拍得他头晕眼花、再也无力挣扎。
随后,下人操刀刮起鱼鳞,那种疼就如同剥掉皮肤一样,痛不可忍。
鱼鳞刮好,下人手起刀落,一刀斩掉了鱼头。
断头的痛苦让忠叔大喊一声从梦中清醒过来,发现自己正躺在舱房里。
啪嗒!
将手里的鱼丢进运河里,贾瑞无奈道:“忠叔,你不想吃鱼也不需要编故事吧?”
忠叔捂着胸口,心有余悸的扯扯嘴角。
见此,贾瑞微微皱眉,抬手在对方背上拍了数下。
忠叔顿时感到全身阴凉的气息消失不见,身体如同晒了暖烘烘的太阳。一阵困意涌来,他打了个呵欠:“怎么又困了?”转身回了船舱休息。
贾瑞仍是皱眉。
忽然,头顶乌云翻滚,一场风雨不期而至。
耳边不时传来船工的呼喊声:“雨太大了,要靠岸停船,等雨停了再走。”
“快靠岸停船!”雨越下越大,船老大也不敢大意。
很快,船停靠在岸边,而船工也躲进了舱内,甲板上不见人影,雨点重重敲击船板上,叮叮当当直响。
贾瑞见天暗得厉害,唯恐发生意外,只好放出神识。虽说没匪盗,万一有不长眼的呢?
河面似有黑沉沉的东西飘来,贾瑞放出神识,发现是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正朝着船游来。他不声不响地盯着,连晚饭也吃得三心二意。
女人游到船头,偷偷上了船,更是摸到船舱里,东翻西翻。不过奇怪的是对方对贵重物品并不感兴趣,而是进了厨房,翻出剩饭剩菜又是闻又是吸,怪异极了。
原来是找吃得,贾瑞若有所思地想。
女人闻了一会,似乎很满足,靠着舱壁盘腿而坐,合上双眼,似在闭目养神。
见此,贾瑞便没多事,权当被蹭了船票。
随着夜深人静,天空阴云低垂,已与水面凄迷的雾气连成一片。
雾气里,有若有若无的琴声隐隐约约传来,中间更是夹杂着女子的清吟。
【通玄眼】之下,红彤彤的功德值与罪恶值如同两盏灯笼悬在水面之上。
贾瑞心里“咯噔”一下,不速之客来了。
“进士老爷,奴家有冤情相告。”女声幽幽道。
船上无声无息,原来除了贾瑞,所有人都已经陷入昏迷。
见此,贾瑞也不用顾忌,而是来到甲板,大声问:“我不是钦差,也不是刑部官员。”
女声猛然靠近:“你是进士。”
贾瑞微微皱眉,就怕这鬼执念太深,没了理智。
“你要帮我伸冤啊,大人!”女人忽然语气一变,大声哭喊。声音饱含悲苦,让人听了鼻头酸涩。
贾瑞暗叹,自己又不是包青天,还能审鬼审妖。
“大人要给小女子做主啊!”女声越加凄厉。
唯恐对方发飙,自己对付不了,贾瑞只好道:“说说来历,又为了何事?”
“在下姓郑名琼罗,丹阳人士……”
这女鬼父母双亡,跟着寡嫂长到十五岁,生的容貌不俗。寡嫂病逝后孤身到高邮投亲,哪知住店的时候遇到高邮县吏的儿子王惟举。对方见她貌美,又是单身,来自外地,仗着喝醉要侮辱她。她自然不肯就范,被逼自缢身亡。
郑琼罗死后成为厉鬼,当晚就跑去高邮县令石义留那里托梦,将自己的冤情相告,请他做主给自己伸冤。
哪知石县令故意装作不知,无动于衷。私底下却悄悄让人通知王惟举老子当县吏的王大召赶紧收拾首尾。
王惟举知道鬼告状的事后,大吃一惊,请了高人将郑琼罗的尸体埋在岸边鱼市下的臭渠里加以镇压。
郑琼罗一口怨气不消,不平之气浮在水面,亮如明月,成了本地一景。而这居然被石县令当成祥瑞,画图题字献给太上皇,还升了官。
这让郑琼罗如何不气?被镇压了四十年,也抱恨了四十年,迟迟无法投胎。偏偏常人看不到她,也帮不了她。
这几天郑琼罗若有所感,得知转机就在眼前,便守在运河边等待,一等就等来了能看到她的贾瑞。
贾瑞微微皱眉:“管家的梦是你的手段?”
郑琼罗讪讪道:“是。奴家不过是想试探一下。”结果吓坏了老人家,惹得正主不高兴。
“我会核查,若是事实,便放你去报仇。若是谎言,魂飞魄散就是你的一场。”贾瑞冷冷警告。
郑琼罗忙道:“不敢相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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