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之后,我得了一个人清净,白延卿和唐敬贤都没来找过我。而我曾听下人们说他两人曾见面,但双双都对我避开了,去了外面。
我不管他们,只要白延卿晚上回来就行,我可不想走了一个方潇潇,又来几个莺莺燕燕。白延卿倒也识趣,没带回什么花花草草,只是日渐憔悴,身子也消瘦了不少。偶尔一次我远远见了他,他素来爱干净,虽还是一袭白衣,可脸上却稀稀拉拉长了几日未剃的胡子,一眼望去萎靡颓唐。
我一个人在在宅子里待久了,只有小容跟我聊天说话。我想出去要逛逛,去茶馆听听最新的说书跟戏文。可是外面对白家之事议论纷纷,他们不敢太议论男人,这点我倒是羡慕白延卿。换我,我的事迹被方氏渲染得风风火火,说书先生一开嗓,各茶馆必定满座。人人爱看爱骂,颇有出书流传之势。那等刁蛮恶毒的女性形象,足以传留给后人警醒,娶媳妇千万别娶这样的!
小容说,我在外面的人气居高不下,要是往茶馆那一坐,只怕就要引起南北四街的轰动,纷纷赶来观看我。
听了这些,我庆幸上次被唐敬贤带出去是坐在马车里来回的,否则非像凡间那美男子卫玠一样,被围得人山人海,被活活看死。虽然有些夸张,但光是想想那种局面,还是觉得惊悚至极。
大概也是自己找虐,好不容易过上了平静的生活,竟渐渐也觉得这大宅子无聊,面对一成不变的人和物,我想起我的家乡,当时我也是觉得那里太过单调,所以出了结界。而如今,我呆在这白府,也不能出去走走,无奈之下,只好派人去把当下最红的说书先生请过来。
那先生听说是我请的他,连银子也不收就哭着“赶”来了。
我跟他也算是老熟人了,当然,是在他说的书里。
他在外面说了那么久有关我的故事,这次终于见到真人,明显激动不能自已,期期艾艾道了个开头,最后紧张过度,体温剧升,在这个夏雨之后的凉爽天气下。晕了过去。
我吓了一跳,赶紧让人给他擦汗,降温,最后用薄荷油凑在鼻前将他唤醒。他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跟我抱歉,说是自己怕热,所以中暑了,希望我放他回去休息,改天再为我好好说个书。我答应了,派人送他回去。他微笑推辞,出了大门自己溜了。从此之后,再没在城中见过这样一个人说书,各个茶馆也都不约而同地一起换了剧本。
我知他们害怕我,因为说书的把我描述的得太过凶狠太过无德,他们害怕自己会像方氏、方潇潇、婆婆还有那位说书先生一样,被这样一个人神共愤的恶妇“赶”出城去。没有办法,他们不愿,我也不能强求。
因为无事可做,每天早上和傍晚我就会和小容一起在府中走走,适当的运动可以让腹中孩儿更加健康。我的心情渐渐好起来,没有以前那样压抑了。可是这日,有一件事打破了这种平静。
大概是天热,我醒得越来越早。用过早膳之后,就和往常一样出门散步。以前总是先往东走,不过今天心血来潮换了个方向,想往西看看。
小容跟我说着府上趣事,哪两个小厮谁侵犯了谁做事的“地盘”出拳打架,哪个丫鬟好像暗恋哪个小厮偷偷写情书,她说的津津有味,我也能听着打发时间。就在这时,小容忽然顿了话语,盯着前方压低声音跟我说:“咦,小姐你看,那好像是流苏,她手里怎么抱了一只大白鸟?”
我顺眼望去,的确是流苏,而她怀里抱着的是只鸽子。
可是她模样鬼祟,去的方向是小厮丫鬟们不太来往的偏院,那里除了祠堂,就没别的了,她抱着鸽子去哪儿想要干嘛?
如今我对事物极其敏感,总觉得流苏很不对劲,我听闻凡间不仅用马车寄送书信,还用白鸽。
我和小容偷偷跟上,流苏身影一转,果然进了偏院,方向却是在祠堂前一扭,走到角落去了。
我轻步跟在后面,看见流苏站在不远的地方背对我们,一手抓着鸽子翅,一手捧着它的脚,像是要放飞。而那只信鸽脚上,明显绑着一只小巧的信筒!
我赶紧让小容过去拦住她。
小容这丫头虽然瘦小,但跑得很快,一溜烟就将流苏从后面抱住。
流苏吓得大叫,也顿时察觉情况不妙,张手把鸽子往天上扔。小容动作伶俐,身影往前一探,小手掐住鸽子的双翅,鸽子在两人怀里跳了两下,一边惊慌的“咕咕”叫,一边转动眼睛观察周围的情况。流苏也才看到我,变扭的半转身向我行了个礼,但手里依然跟小容暗地使劲抢鸽子。
小容的力气大不过流苏,争得满脸通红。眼看她快坚持不住了,我立马发话:“小容。把那鸽子拿过来。”
流苏听了,又试着挣脱两下。小容咬牙不肯,碍于我还在盯着,只好松了手,让小容把鸽子给我。
我瞧着鸽子脚上的信筒,用指尖掂了掂,可以判定里面装了东西。
“少夫人,那是我的家书!”流苏神色紧张,向我大声解释。
我还没问什么,她就已经主动解释了。我不免又疑心几分,淡淡笑道:“从前都不曾见你养鸽。你用飞鸽送家书?”
流苏面上快速一惊,若非我刻意仔细盯着,还真抓不到这份蹊跷。她神色诡异,继而用力点点头:“是啊,是家里养了鸽子,这个字是从家里送信过来的,这样这样比较方便。”
府中我设立了书信点,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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