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东海神珠挂在脖子上,紧贴我的心口,丝丝清澈冰凉的灵气灌入我的胸膛,沉入丹田。我张手翻掌,一团白色光晕凝聚在掌心之上,弹指间飞向前方那片硬石之地,瞬间开出鲜艳芬芳的花朵。
果然,有了东海神珠神力相助,我恢复了仙术法力,并且比以前更高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苏舜玉见我居然能挥掌开出花朵,不由惊呆了,他看我的眼神里,甚至……还带着许些恐惧。
“这便是我得到东海神珠的目的,我受天劫被禁去了法力,现在已经重新恢复了。”我将这些话淡淡地告诉他,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变得越加惨白,木然地有些不太真实。
神珠、被禁、法力、恢复,这些字眼,我如同说着平常话一般地说出口,可听在他耳里,只怕成了最不可思议的字眼。
在凡人眼中,与天作对、被禁锢法力的都是十恶不赦者,可他浑然不知,我的这场天劫,有一半原因是为了他,前世的他。
我不否认,是我自己执迷,所以才受此大劫。可我是因他执迷于尘世,我这乱糟糟纠成一团的心结,也是他赐予我的。对于旁人来说,苏舜玉是无辜的,可对我来说,他就是白延卿,白延卿就是他,他们有着不同的生命与生活,却是有着同一张脸。同一个生魂,骨子还是同一个人。
有人笑我执着,比如赤晏,他总是告诉我,白延卿与苏舜玉是两个完全不相干的人,我也常常在想,我是否不该将白延卿的那些恩怨情仇加附在苏舜玉的身上,可是……可是苏舜玉站在我眼前的时候,我心里的感受不由控制,他们两个谁是谁又有什么关系呢?对于我来说,我找的……从头到尾都只是一个人罢了。
然而,更可笑的事情又发生了。
他曾与我许过承诺,虽被赤晏下了焚萦偈忘了我,可在祺王府,他同样对我动了感情,而如今……他告诉我,他已经娶了别人。重蹈覆辙,我又一次被他抛弃了!
念及此,我心有悲痛,更愤怒不已,抓起还在惊愕之中的他迅速飞至密道之外,将他仍在地上。
他躺在地上,身上的伤口再一次流出血来,他似乎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已经从密道里出来了。
这时,我眼前红光一闪,赤晏落在我面前,呲牙笑:“嗯?终于反目了?不如让我来为你报仇吧!”
我不知道他怎么又回来了……或许是已经去过皇宫,发现苏舜玉不在,所以又折了回来吧。想到这儿,我竟浑然担心起苏舜玉的安慰,站在他面前挡着,低低说:“让他走。”
赤晏脑袋一歪,似乎很是奇怪地说道:“怎么?既然已经拿到东海神珠了,他就没必要留着了。”
苏舜玉神色微变,我心下一急。怒喝:“我说,放他走!”
赤晏扬起一抹微笑,红光一动,已站在不远的土地庙前,回头向我看了一眼,往里走去。
我回头面对苏舜玉,他盯着我,眼中已全然无了先前诧异,然而尽是不悦与愤怒。
我无心离他,想要一走而之,可却放心不下他。正当不知如何是好时,密道之内传来许多脚步,我心一紧,想将苏舜玉带走避一避,却没想到里面传来众多侍卫担心的叫喊,一个个唤着祺王殿下,听起来并非宫内追兵。我不知道这又是什么情况,不过却觉得来人并无恶意,于是化形一闪,躲在角落,果见有几个侍卫带着药箱从洞口出来,慌慌张张地将苏舜玉扶起,重新包扎了伤口,而后带他离开。
之后,我回到土地庙,赤晏正坐在树上晃悠,一边看着我。
我抬着头,问他:“你是故意这么说的吧。”
赤晏一笑:“是啊,否则怎么让他对你死心呢?”他从树上跳下来,高高的个子站在我面前,垂眼盯着我,“他已经娶了别人,他不是许诺过你,如果辜负了你,你就能拿那把重剑杀了他吗?他死倒是无所谓,重要的是能让你出气。”
我皱起眉:“赤晏,你身为朱雀神君,怎能视凡人之命这般低贱?即便我要出气,也不是用这样方式!”
赤晏收敛脸上的笑意:“这可是他当初许诺给你的,他那样说,不就是为了让你杀他出气吗?就连他自己都这般不珍惜自己的性命,我又何必要假惺惺地当做不知道?”他眼中忽转来几分温柔,带笑道,“你不杀他,证明你已经没有那么恨了,证明你对他已能够放下。”
恨?我如何不恨?只是我心中更多的是觉得可笑,觉得无奈。为什么……为什么每一次都要这样,我又能拿他怎样,他死了之后,我又要花多少个一百年去找他的下一世?这人间百年来来回回地寻找,这其中的痛苦与寂寞,又有谁懂得?我更怕这一次之后……再也找不到他了。我怕真如沧海神龙所预言的那样,他会从人间彻底消失!我无法试想他消失之后我该怎么办,拿着东海神珠承受剩下的惊天雷?原本我的确是这样想的,在苏舜玉告诉我,他已经辜负我的时候。那时,我真恨不得撇下他一走远之,再也不来凡间了,可是……当赤晏出现要取他性命的时候,我又反悔了。我又改变主意了。
我恨他,更恨这样的自己!
几日后,土地爷爷忽然找到我,告诉我占到都城近日要发生的大事。
先前我问过他有关苏舜玉之事,当时并未查到,不过他也有心为我留意了一下。此事,虽然我与苏舜玉反目,但土地爷爷并不知晓,便将这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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