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林急忙转过身,后退一步。
刚才想得太过深入,完全没注意到身后还有人。
待看清对方样貌时,才松了一口气。
眼前的女子长相清纯,十五六岁的年纪,五官略显青涩稚嫩,穿了一件束身白衣,乌黑的长发扎成及腰马尾,手里提着一把三尺长剑,英姿飒爽,颇有女侠风范。
她是师父重了很多代的孙女,凌映雪。
两年前,师父为了得到系统奖励,命自己下山,在野外生存一个晚上,到第二天才允许回观。
现在知道道观秘密后的薛林,深深感受到了当时师父对他那份浓浓的、独一份的、无法承受之爱。
在外面过夜,确实凶险非常。
也就是那一晚,薛林认识了凌映雪。
两人可以说是不打不相识。
当时,已是三更,薛林走进一片树林,又饿又累,看到一头野猪躺在草丛里。
他一剑飞出。
长剑插进野猪身体,全根没入。
走过去时就见野猪的臀部早已插了一把长枪。
长枪的主人,正是凌映雪。
她那一会儿在树林里迷路。
两人见面,就像两头一同看到猎物的老虎,没有多言……
夜深人静,孤男寡女,在树林中大战了三百回合。
最终……
是野猪扛下了所有。
第二天回到观里,才从师父口中知道了这女子的身份。
打那时起,薛林多了一个武艺高强的女性对手。
“咳,你怎么来了?”薛林站直了身子,尴尬又不失礼貌地咳嗽一声,记忆中,他和凌映雪的关系不是很好。
师父想要得到系统奖励,开始了各种“爱”徒弟的骚操作。
他先表示打算收凌映雪为徒。
可又因为自己这一生只能收一名弟子。
除非凌映雪打败薛林,否则就别想入葫芦观的门。
凌映雪不但武功高强,还有一股怪力,一拳可以击碎一块大石头。
她被师父的话激到后,每隔一段时间就来找薛林的麻烦。
小树林、花丛间、草地上、溪水边……
每次和凌映雪的战斗结束,薛林都是扶腰回观,虽胜……尤败。
此刻,凌映雪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纸条,平静地抬起半个头直视薛林,说:“这是我弟的生辰八字,祖爷爷要的,你收好。”
师父临终时,希望家族里能派出一名男丁,到葫芦观里当徒弟。
这完全是师父为薛林准备的。
凌家人丁单薄,除了凌父以外,就只有凌映雪的弟弟一人而已。
凌映雪的父亲凌员外,对此倒没有异议。
但凌家的主母,凌映雪母亲,有着和世俗人一样的眼光。
葫芦观,破落不堪一文不值。
新任观主,又是炼体修为,不值一提。
到了年底,监察使一来,葫芦观就会被官府取缔了。
自己的孩子到这当徒弟,既不能学到本事,也无法获得名誉,还有可能受到官府胥吏的驱逐。
何苦来哉?
况且,凌家主母早已经帮自己的孩子物色好了一个在杭州府余杭镇非常有名的道观。
根本不用到这葫芦山里受气。
所以,丧事过后,他们拒绝了。
薛林当时也没说什么。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总不能告诉他们道观的秘密吧。
“这生辰八字,你怎么弄到的?你娘答应了?”
印象中,凌员外十分惧内,什么都听他媳妇的话,除非凌家主母松口,否则很难弄到凌家嫡子的生成八字。
他的生辰八字一旦在葫芦观里注册成功,其他道观就无法收录。
所以,薛林才有这么一问。
凌映雪眼神微动,心虚地说:“我娘一开始没有答应,我爹软磨硬泡好久后,她才松口的。”
“你娘能听你爹的话?这不可能。”
薛林仔细端详手里的纸条,发现纸张崭新,字迹潦草,就像拿脚来写的一样。
上面还有一股淡淡的臭味,十分熟悉,就是忘了在哪里闻到过。
他突然道:“该不会是凌员外从你母亲那偷偷抄录出来的吧?”
记忆里,凌映雪非常自负,从来不做鼠窃狗偷之事,自然不可能是她。
那只有凌员外了?
凌家婆娘的脾气不是很好,如果被她知道,凌员外有罪受了。
凌映雪不耐烦道:“我和我爹只是在完成祖爷爷的遗愿,与你无关。如果你不要,我拿回来好了。”
“别啊,来都来了。”
薛林见凌映雪伸手想要拿回纸条,连忙后退一步。
凌映雪轻轻哼了一声,收回手后,转身而去。
只是走了没几步,停了下来,背对薛林说道:“我昨天刚刚加入杭州府斩妖司……若你实在保不住葫芦观,无路可去,尽可来斩妖司找我。”
薛林沉默了一会儿,看了看纸条上的字,忽然说道:“回去告诉凌伯父,多谢他送的纸条,不过这上面的脚气有点严重啊,从杭州府走到这,五十里的距离,还能闻到脚臭,啧,他该不会用脚来夹笔的吧?大恩难报,但希望他有空能去看一下大夫,不要放弃治疗。”
楚国,一里大约等于后世的五百米,五十里就是后世的二十五公里了。
就在刚刚,薛林幡然醒悟,纸条上的气味,是凌映雪的。
隐隐记得,凌映雪有脚臭。
难怪味道闻起来那么熟悉。
每次被她的大长腿压在地上,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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