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抢掠村子、祸害民众的人,穿着洛阳军的衣甲,倒是将刘辩苦心经营的一切,在短短几天内就给毁坏了个彻底。
“殿下……”终于,管青还是没忍住心内想说的话,望着刘辩,有些忐忑的轻声对他说道:“晚间吃饭时,殿下便是一口饭食没吃,青儿为殿下备办些饭食如何?”
跪坐于矮桌后,刘辩拧着眉头,朝管青摆了摆手,还是一言未发。
他虽是没有说话,管青却是晓得,许多村子被乱兵骚扰一事,在刘辩心中绝对是要比攻破郑县更为紧要。杀匈奴,刘辩当时虽是暴怒,却并没有像眼下这样,已是怒到饭也不吃,连话都不想多说一句。
“站住!”就在管青很是担忧的看着刘辩时,帐外突然传来了一声大喊,紧接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军营内响了起来。
紧锁着眉头的刘辩听到喊声,抬眼与管青对视了一下,腾的一下站起身,蹿出了帐篷。
刚出帐篷,刘辩就看到一群兵士正朝着黑黢黢的军营一角奔跑,他赶忙叫住了一名跑在最后的兵士,向那兵士问道:“怎了?发生何事?”
“启禀殿下,有人意图在军营内放火!”听得刘辩发问,那兵士赶忙抱拳躬身对刘辩说道:“被兄弟们发现,兄弟们正在搜捕于他!”
“告诉将士们,抓住此人,不得打骂,更不能杀,将他带到本王帐中,本王有话问他!”得知是有人在军营里放火,刘辩先是扭头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管青,随后向那兵士摆了摆手,吩咐了一句。
兵士抱拳应了一句,掉头朝人群涌向的黑暗处跑了过去。
站在帐外,望着兵士们跑去的方向,刘辩眉头紧紧的拧了起来。
天下间到处皆有勇士,若是由着那群人为祸乡里,恐怕用不多久,便会有人潜入洛阳,取他这位洛阳王的项上人头。
“殿下……”站在刘辩身后,看着他的背影,管青轻轻唤了他一声。
“甚么也不要说!”不等管青把话说出口,刘辩就抬起一只手臂,制止了她,并且对她说道:“大路不平有人铲!这世间从未少过勇士,高位者不让百姓活,便会有这样的人出头。虽说他们多数不能成事,可一旦聚拢起来,本王这洛阳王的位置,恐怕坐不安稳。”
甩下这么一句话,刘辩转身进了营帐,直到他掀起的帐帘垂落,管青还站在帐帘外,回味着他刚才说的那番话。
“走!”在帐帘外站了一会,管青正要掀开帐帘跟着刘辩进入主帐,一群兵士押着一个身上捆缚着麻绳的年轻人朝主帐走了过来,走在那年轻人身后的一个兵士推搡着年轻的后背,向他喝了一声,催促着他走快一些。
年轻人后背被推搡了一下,满眼愤怒的扭过头瞪了那兵士一眼,很是不情愿的朝着主帐走了过来。
“殿下,人来了!”看到一群兵士推搡着年轻人走向帅帐,管青掀开帐帘,向坐在矮桌后的刘辩小声说道:“被抓住的是个年轻人……”
摆了摆手止住管青继续说下去,刘辩抬起头看着她,对她说道:“让将士们散去,你去将他带进帐来。”
“诺!”管青抱拳应了一声,再次出了帅帐。
待到她走出帅帐,那群兵士已经押着年轻人走的近了。
“殿下有令,将士们尽数散去,本将军引他进入帐内!”站在帐帘处,抬手止住了官兵们的脚步,管青走到那年轻人身旁,冲他瞪了一眼,冷声对他说道:“殿下在帐内等你,随本将军过来!”
押着年轻人的一群洛阳军听说刘辩要他们散去,一个个面露难色。抓这个年轻人,他们是费了不少周章,若是人手少了,被他逃脱,官兵们还真是有些担心刘辩的安危。
“怎的?”押着年轻人走向帅帐,见官兵们还是没有散去,管青停下脚步,回头向他们问了一句:“有本将军在此,你等还有何放不下心?莫非信不过本将军不成?”
管青如此一问,兵士们才抱拳躬身,连称不敢,纷纷退了下去。
押着年轻人进了帅帐,管青抱拳躬身,正要向刘辩禀报,刘辩朝她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说话。
见刘辩摆手,管青才将双手放下,撤步立于一旁。
凑着帐内昏蒙蒙的烛光,刘辩抬起头望着进入帐内、离他只有四五步远近的年轻人。
此人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年纪,脸上还带着尚未褪尽的稚气。被刘辩盯着,他不仅没有半点惧意,反倒还将脸偏到了一旁,冷冷的哼了一声。
“你叫甚么名字?为何在军营内放火?”盯着年轻人看了好一会,刘辩这才双手按着桌面,以极其淡然的语气,向那年轻人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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