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说呢,岂止是您,这一个多月娉婷是足不出户,生怕在众客面前失仪。今日听得公子您这般说道,好生委屈了我家姑娘。”说着,薛芮芝笑容渐凝,长叹口气。
齐涵衍见她说得如此动容,不敢再存他念:“如此,便是某忖度失度。敢问顾行首几时回来?”
薛芮芝蹙紧眉头,缓缓说道:“今天天没亮姑娘就出去了,即未曾说因何事而走,亦未曾说何时而还。不若让妾身安排几个别的姑娘陪您?”
“不必了,某本是专为顾行首而来,既然我们二人无缘会面,某便不久留了,告辞。”说罢,齐涵衍鞠手作揖后转身出了门。
此时的他面色复杂,似是神伤又似是宽慰,只是若有所思地缓步走着,竟不觉间撞到一人。
“喂喂,没睡醒就出来吗,以后把眼睛睁大些走路,现如今若撞坏了老子,尔都无处寻药去……”被撞的是一巡街小吏,正破口大骂着,忽地看清了齐涵衍的脸,骂声骤停,旋即送上一脸谄笑,“竟……竟是齐公子,这可是刚从茵帷楼里快活完吗?”
齐涵衍对他不做理会,径直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不多一会儿又一名年纪稍小的巡街吏闻声赶了过来:“方大哥,出了何事?”
方十二见齐涵衍业已走远,噗地朝地上吐了口口水:“奶奶的,咸鱼翻身,敢不答老子的话了!当初也不知到是哪个贱种碰上老子大爷长大爷短的!”
王初三循着方十二的眼光望向齐涵衍,想了一会儿,说道:“那厮莫不就是齐家的那个老二?”
“如今翅膀硬了,不把老子放眼里了,呸!老子早晚拿了他!”
“昨日听吴押司说,这齐家在前两个月又在乡下圈了八百多亩地,虽说朝廷不管,但这些乡民却必有怨言。他家那个老大遇到的那般横事,想必与这不无干系,损阴德呢……”
宋朝肇建,太祖皇帝赵匡胤以“杯酒释兵权”等手段卸下了以石守信为主的武将兵权后,作为补偿,太祖始终放任这些高官对于私土的侵并。其次,朝廷沿袭了唐代中期开始采用的“两税制”,按照土地而非人口收税。因此,虽然肆无忌惮的私土侵并使得多数土地掌控在少数豪绅高权手中,但反而便宜了朝廷收税,即使因此生怨甚至造反起义的事件偶有发生,历任官家也仍未属意更变此土地法令。
正在方十二对王初三的话有作暗想之时,又有一小吏向他们这方急赶过来。
只见他大汗淋漓,口里喘着粗气,似是跑了好一段路。
“尔等快些回去,一群刁民正于衙门前闹事。”说罢,此人便跑过了他们向前奔去。
“莫不是说曹操曹操到罢?”王初三低声说道。
“哼,回去一看便知,在此啰嗦甚么。”边说着,边向县衙方向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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