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住手!所有人都站起来!”
吴藉不知何时进得堂内。此时他汗如雨下,呼吸急促,似是相当焦虑。
他转过身对守在门外的官差大喊道:“所有弟兄把这栋楼给我守好,不准放任何人进出!”
他此言一出,堂内众人皆是大为不解,不乏有人询问:
“这到底是出了何事?”
“搞甚么名堂,何为不让我们出去!”
……
“都住口!”
吴藉本就焦躁不已,此刻听见这些七嘴八舌更是火冒三丈。
“不想死的都给我闭嘴站好,否则一律按贼人同伙抓捕下狱!”
众人大惊失色,渐渐止住声响。
葙儿急忙拉住白衣公子小臂,在他耳边嘀咕道:“公子,他们应该就是来捉拿他的罢?你快放手,不然若是被他反咬一口,污蔑你是他同伙就糟了。”
白衣公子看她一眼,粲然一笑。而后放开了双手,对莫洺淇说道:“也罢,这床看来只能我自己去暖了。唉,只恨长夜漫漫,却无佳人相伴。”
他刚一松手,莫洺淇便急退数步,躲到人后,低着头不言不语。
“公子,你看那边。”
葙儿指向楼梯处,那里正有几个衙役押着一男子走下来。
被压的那人个子不高,十分瘦弱。而与他这瘦弱的身板反差极大的是他身上挂着的几十个锁头。
这些锁头形态各异,材质也不尽相同,金质、银质、铜质、铁质、木质,五花八门,一应俱全。
但这些锁头却都比不上一把锁惹眼,那就是他此时正戴在手上的一对镣铐。
“他的东西都搜过了么?”
吴藉向押着那人的衙役问道。
其中一人回答:“启禀吴押司,这厮的东西都已搜查,他房里也通通搜过了,但没有找到宝珠。”
葙儿听后眉毛轻蹙,满面困惑,心想:‘甚么宝珠,难道那个自称唐门弟子的人还偷了别的东西?不对不对……那些衙役说搜查那个满身挂锁的人,莫非他们并不是来捉拿那唐门弟子?’
吴藉厉声骂道:“一群废物!这厮贼眉鼠眼,又是个锁匠,杜大人的宝珠定是这厮偷的!你们几个再去搜,把这个甚么破酒楼里里外外给我搜个干净,不许漏掉一处!”
他又转向堂内众人,威吓道:“杜大人的宝珠在此地遭贼人偷去,在找到宝珠之前任何人都别想出去!若敢有强出此楼或知情不报者,一律视为贼人同伙!”
那个满身挂锁的人颤声道:“大……大人,小人只是个小锁匠,绝没有偷甚么宝珠,小人冤枉啊!……”
边说边向吴藉磕着头,真如有着莫大的冤情一般。
而吴藉鼻中冷哼一声,厉声问道:“我听你口音像是平江人士,无缘无故到我杭州来做什么?你口口声声说你只是一个小锁匠,但一个小锁匠能有钱到这九皋居的阁房里吃酒?!宝珠藏到了哪里,还不速速招来!”
那人愣了半晌,随后将头磕的愈加响亮,额上献血涔涔,让人不忍直视。
“大人,小人名叫侯孟,确是平江人士。自幼跟随家父学习修锁、开锁的伎俩,在整个平江府也算小有名气,朋友们便送小人一个诨号‘万锁侯’。前些时日得知今年的江南花魁赛将在杭州举办,便来了这里,想一睹各位花魁娘子芳颜。
而小人虽然只是个锁匠,但平日里承蒙当地各位官人照顾,也得了不少钱财,这才……”
吴藉抢过话来:“你一个修锁的,凭什么值得那些富家子弟照顾?我看你也没少干见不得人的勾当!”
侯孟道:“是是是……小人招,小人全招!
小人精通开锁,的确曾帮人做过溜门撬锁的事。但小人从小胆小怕事,撬锁也是被他们逼的,自己更是从来没偷过任何东西,那位杜大人的珠子绝不是小人偷的!请大人明鉴啊!”
吴藉轻捻胡须,细想一番后将侯孟踹到一旁,向押着他的那名衙役使了个眼色,示意其看住他。而后问向九皋居的一个小二,那人正是先前带着杜禄一行上楼的人:
“除了这个什么‘万锁侯’以外,可还有人在杜大人上楼时出现在过道中?”
那小二想了想,突然想到些什么,说道:“有,我去请他们过来。”说完便向楼上走去。
不一会儿,三名衣着华贵的富家公子缓缓被带下楼,其中一个走起路来东倒西歪,在另外两人搀扶之下才勉强不倒。
何修儒醉醺醺地说道:“不是今天不用写诗么,还来叫我干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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