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兰佐搁了筷,瞧着他,笑说:“自家兄弟,也防得这样紧?”
聂鸿志拣着花卷狼吞虎咽,缓过了饿劲,才说:“时候特殊嘛,换作是你,不也如此?那事办得如何,见着聂云了吗?我的是都交代出去了,你见着他,有事就跟他讲,不过应该没什么紧要大事吧。”
“你自己问吧。”
萧兰佐把杯中酒喝完,对翡翠颔首。
翡翠开门,把人从门外领了进来。“二爷!”聂云扑身进来,见了聂鸿志闷头直哭,“您受苦了!这都是什么地方啊。”
聂鸿志稳着手,把最后一点酒喝干净,说:“起来,叫人看笑话!我还不到死的时候。”又看了眼萧兰佐,“把人弄进来,费了点功夫吧。”
聂云抹着脸,说:“二爷不在家的这些日子,我已知会各地掌柜更加仔细地管账,不敢让他们乱,但您是家里边的主心骨,还得您亲自坐镇才行。只盼您早些回去。”
聂鸿志沉默着吃菜,半晌后才说:“别号丧了,我还没事呢,外边什么情况,你给我说。”
聂云说:“主要就是陛下要究责,户、工两部都不肯担这个过错。眼下易景山已经停职了,还挨了廷杖,我看这形势不妙,就去寻瞿大人求情,岂料大人他忙于公务,压根见不到人!我来来回回好几次,都没能见到人。恐怕是……”
“什么?他没有见你?”聂鸿志突然扔了筷子,看着聂云,双眼稍眯,“你说的是实话么?”
聂云看他不信,赶忙说:“二爷,这哪能作假?待您出去,一问不就都知道了吗?我哪敢在这种事情上糊弄您!这不是正赶着陛下大赦吗?大理寺要协同刑部一起翻查陈年旧案,瞿大人得跟寇修贤他们一块查阅卷宗,我也不敢拦轿,就这么一直没见着面。几次都是这样错过了,我还以为是他真的忙,后来才觉察他是故意躲着我呢。”
聂云这样解释,聂鸿志才信了八分。他说:“我可真是倒了大霉,偏生栽在了这种时候……兰佐,到底是谁教唆陛下出宫的,这事宫里边也没消息吗?”
谁能教唆陛下出宫,你不是最清楚的吗?
除了他身边的安姳,谁能有这么大本事,不过安姳这么做的确不太聪明,如果没有了陛下,她就没有了保护/伞,太后迟早弄死她,除非她这么做,就是想要陛下的命。
这样看来,安姳有嫌隙。
得让安南想办法去查查这个安姳,虽说是从下面养上来的,可是她底子终究是不干净,放在身边随时都是定时炸弹一个,也不知道陛下自己能不能看得清楚。
“陛下身边也就那么些人,挨个猜就是了。”萧兰佐说,“不过这事陛下明摆着不情愿查,有心护着对方。要是这样的话,我们想查也是查不到的。”
“能让陛下护到这个地步的,只有安姳罢了。否则,我真是想不到还有第二个人有些本事,你说她怎么那么贱,明知道陛下没了,她也就离死不远,这时候干嘛找死。”聂鸿志捏拳,“婊|子无情,她这么做肯定是有原因的,你千万要留神……她可别是怀了皇嗣,动了垂帘听政的心思!”
哪有那么容易?
“怀孕倒是不可能。她吃了药,不可能会怀孕。”
聂鸿志这才反应过来:“对啊,她吃了药,不可能会有身孕,而且就她,有那本事垂帘听政吗?别说太后了,范兴朝都能想办法弄死她。”
“她既然是瞿飞翮的人,想来不会那么轻易怀上。”萧兰佐再一次提起前事,“你去考功司,也是瞿飞翮的意思,若真是安姳要害你……瞿飞翮到底是个什么心思,我怎么不懂了?他这人,心思真不是简单的,跟他做朋友,没点脑子,还真转悠不过他。”
换做是安南,不知道能不能算计得过他,这俩人,怕是彼此彼此。
聂鸿志劫走那日,萧兰佐也提到了他之所以会进考功司,是瞿飞翮的意思,如今时隔半月,再提起来,含义可就不一样了。
聂鸿志沉思半晌,说:“这些事情暂且不提,兰佐,当务之急是弄我出去。王才霖那头怎么说?他想要多少钱,我给他!只要现在能出去,我出去之后什么都好办,在这里什么也办不了。不行,他要多少,我给!”
萧兰佐伸出五指。
聂鸿志说:“五十万?”
萧兰佐没动。
聂鸿志撑着桌子站起来,说:“五百万?!”
萧兰佐依旧没动。
桌上碟碗碰撞,聂鸿志灯下的面容逐渐狰狞,他猛地摔了酒杯,恨道:“好一个王才霖……好一个王家,五千万啊……他还真开得了这个口。”
他冷笑起来。
“这可是青云足足三支军费总开支,已经赶得上重建荏汝的花销了!这么多钱,他妈的,他怎么拿?那可真的是座银山,从西边走,光是分运就要半年的时间!其间押银过境,各个关口打点统统都要再花钱!就算真的弄到了庆都,他搁哪儿?这么多银子,根本藏不起来!他要这么多干嘛?他穷疯了吗?这时候来敲诈老子。”
“他如今就是狮子大开口,哪顾得着那么多?况且他也料定你不会不给,你若不给,今日你这条命能不能出得去,一切都在于他说了算。锦衣卫才得了消息,王家对荏汝还真有点意思。你试想一下,王才霖如今把握户部,若是再让他拿下了荏汝七州,那这笔银子,可真要用在军费上。拿着这笔钱养一个军队那可是绰绰有余,他完全不用把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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