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医疗设备已经安置齐全,为了果果的身体着想,姜幼夏才不情不愿答应让果果到医疗室里独住,更好的被照顾。
已至夜深,盛景廷服了药,见姜幼夏还没回卧室,墨眉皱了又皱,到医疗室里找姜幼夏,果不其然,她正坐在病床旁边给果果讲睡前故事。
她的声音一向好听,如同涓涓流水,悦耳温柔,轻易就能抚平人内心的烦躁。
盛景廷握着门把,长身玉立在门口,果果先看到了他,软软的唤了声爹地。
“果果还不睡?”盛景廷迈着长腿进来,触及姜幼夏回过头来的美眸,神色愈发温和。
果果长睫毛轻颤,莞尔答道:“马上就睡了。”
甜软的小嗓音很奶。
回家养了快一周,果果脸色好了许多,不像是刚接回来时候小脸青白青白的。
长长的刘海,姜幼夏也替她剪了,重新留回厚厚的平刘海,露出一双新月似的大眼睛,明亮灵动,像极了姜幼夏。
盛景廷轻抚她的脑袋,低缓的声线温和:“还有没有哪里难受?”
盛果摇头:“果果不难受。”
姜幼夏稍垂着脸蛋,对盛景廷道:“你先回去休息吧,我一会就回房了。”
“没事,我陪你们母女待会。”男人声音淡淡,却给人一种毋庸置疑的霸道。
分明,是担心姜幼夏不肯回房睡。
自从果果被接回来后,她一直都草木皆兵。
姜幼夏嗯了声,继续念还没说完的睡前故事。
直至盛果迷迷糊糊睡下,姜幼夏才放下手里的书,轻启粉唇还没吭声,盛景廷向她摇头,只留了一盏小桔灯,就牵着她的手出了卧室,怕吵醒盛果。
没急着回房,又到了儿子盛宸晞的卧室。
盛宸晞时间极其规律,这会已经睡下了,连睡姿都堂堂正正,一丝不苟。
盛景廷过去替他盖好被子,才搂着太太回房。
姜幼夏安静的小脸露出一丝复杂之色。
盛景廷挑眉,问她:“怎么了?”
男人深邃的目光炙热,下意识的,让她想要逃避。
“睡觉吧。”
姜幼夏掀了被子躺在床里,没了果果睡在身侧,她心里有些不安。刚拿了抱枕抱在怀里,下一秒,又被盛景廷给拖进了他伟岸宽阔的怀里。
独属于男人的气息淡淡萦绕在鼻息间,她呼吸一蛰。
盛景廷道:“明天小晞家长会,我回来接你。”
姜幼夏只嗯了声,没意见。
过分的安静,盛景廷一时不适应。
将怀中的女人转过来,面对面对视。姜幼夏蹙眉:“你干什么?要睡觉了。”
“想看着你。”
男人拇指轻抚着她的唇,“昨天去乔家了?”
姜幼夏没否认,脑袋靠着枕头:“敏惜虽然做错了事,但伯母待我一直极好。我也是个母亲,我知道,她心里一定很难受。”
“那你知不知道,我心里也很难受?”
盛景廷问的很平静,只那双深邃的凤眸,情绪涌动,如同深不可测的大海,随时将她吸进去,沉沦其中。
姜幼夏好似听不懂他的话,疑惑道:“我们的孩子都好好的,你为什么要难受?”
“夏夏,我好像随时要失去你。”
盛景廷从来不是患得患失,伤春悲秋的人。甚至有时候,冰冷无情,理智的像是个机器。彼时听他这么说,姜幼夏一时间还有些缓不过来。
就好像北极熊突然生长在了热带雨林,那么不可思议。
偌大的夫妻卧室里,仅是留了一盏小桔灯,柔色的光线,柔和了男人线条冷硬,棱角分明的五官,比平时更多了几分随和俊雅。
姜幼夏茫然看着他,却是一言不发。
盛景廷心里自嘲,抱着她很紧:“夏夏,不许离开我。”
“我没说离开你,你胡思乱想什么?”
“你说过,会永远陪在我身边。”盛景廷口吻笃定,像是在告诉姜幼夏,也像是在跟自己强调。
姜幼夏有时候也很不能理解,盛景廷为什么那么想把自己锁在她身边。
她知道她长得好看,但也从不觉得,仅凭皮囊,就能迷住他,让他为自己着迷。否则,她又何必,被冷落了那么多年。
他并不是纵欲的恋爱脑。
感情对他来说,应该是可有可无的吧?
至少,姜幼夏一直都是这么认为。
……
盛世集团——
紧急高层会议结束后,秦或从女秘书那要来会议笔录,敲门进盛景廷的办公室,“盛总,海陆工程项目的批款,李总已经催了三次,问你意见。”
男人长腿交叠坐在老板椅里,骨节分明的长指把玩着一根黑金刚笔,俨然是早前姜幼夏送他那支。
闻言男人眼皮子也不抬一下,似乎在沉思着什么。俊美无俦的脸庞沉铸如常,只那双黑曜石般的眸子,深不见底。
“盛总。”
盛景廷缓过神,将已经签字批阅的文件递给他。
秦或接过来简单看了几眼,暗自松口气,见他心不在焉,一副心事沉沉的模样,秦或大抵猜测得到,跟姜幼夏有关,便关心说道:“太太这段时间一直闷在家里,也没怎么出去走走。盛总,你今天没其他安排,不妨,陪太太逛逛街?”
“她不喜欢。”
秦或不赞同:“逛街购物是女人的天性。”
“太太性格内敛,兴许她不是不爱逛,只是不跟盛总你提?我听游萝说,太太最近恢复的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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