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会呼喊他的名字,她更不敢直抒胸臆地想他。
她便只打响这口哨。
泪眼朦胧里,便仿佛又看见童年的花园里,有个白衣的少年从廊柱后闪身而出,目光宁静地对着她微笑:“你是在找我,我知道。我来了~”
她用力吹着口哨,脑海中翻腾起临走之前,她和白书怡将母亲送进医院。焦急的等候过程里,白书怡说和郁已经答应了骆大方与骆青柠结婚!
白书怡说,和郁这样做是为了她这个当母亲的,她说你别怪他。
她便笑了。她怎么会怪他?
之前看见母亲又倒在血泊中那撕心裂肺的一幕,已经让她对上天投降,答应了要走……那么人同此心,和郁为了救他的母亲,不管如何答应骆大方,又有什么错?
这样的分开,不是不够深爱,不是移情别恋;而只是受制于命运,只是迫不得已。
于是她便更明白,自己该走了。
果然,上天在惩罚了她之后,终于肯露出半边笑脸。医生出来说,有一些出血的征兆,但是大人和孩子还都平安。
大家都欢天喜地地围过去,她却含笑向病房的方向深深鞠躬,然后,转身离开。
前世到今生,她的离开早已轻车熟路。她知道该如何让和郁找不见她,而她也确实再一次成功地做到了。
在穿越国境线的时候,这一次再没遇见小龟那样的男孩子,却如约看见了媒体传来的报道:和郁与骆青柠成婚。
那一刻用力地吸吸鼻子,可是窗玻璃上还是映出她用力绽开的笑脸。
没关系,她这一次已经学会了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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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飞心事,她走回小豆豆面前。
小豆豆仿佛以为它自己做错了事,有些担心地瞪着大眼睛望着她。她便笑了,蹲下来再点它的小鼻子:“唉,现在看起来,你的眉毛和眼睛,好像又比和郁更好看了!走吧靓仔,我们去看下一处的风光。”
路过一座宝刹,她有机会与大师请教。
她有些局促地向大师讲了自己的故事,坦承前世今生。她很担心大师会不会把她当成疯子打出门去……可是大师却只是含笑点头。
她便越觉信赖,请教道:“我只是有个心结打不开:我重生而来,本是为了解开前世的疙瘩,想让今生不再遭遇那些的。可是为什么今生明明具体的情形都不同了,可是同样的噩梦一样会来?”
大师含笑,只说:“你既是想来解开那些疙瘩,那么今生怎会没有疙瘩?否则,你又何必重来?”
“嗯?”辛欢怔住。
大师便笑:“……那些疙瘩,本在你心里。”
辛欢出了寺庙,心里还在纠结。大师的话她仿佛听懂了,很有所悟;却又仿佛没捉到什么救命稻草。小豆豆同情地抬头看她,她便做个鬼脸:“好吧,我慧根不够,行了吧?”
小豆豆还望着她。
她无奈了,只好再蹲下来捂住它的眼睛:“拜托,你的眉眼不要这么像小和子呀,行不行!”
终是怆然,她抽了抽鼻子:“他已经是别人的老公了。虽然我还是不怎么待见骆青柠,不过——今生的小青青,仿佛没有那么可恶。那我就更不该再去想她的老公了……”
远处一帮旅行团传来喧哗笑语。
所以当她耳边听见有人笑的时候,她也并没转头。
直到那个人实在按捺不住了,绕到她面前来,蹲下来,跟小豆豆用同样的表情和动作望着她:“……你先是把我跟狗做比对,又把我说成是别人的老公。唉,我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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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间起了风。那风从青山碧野吹来,落到眼前,仿佛都染了浓浓的翠色。飘渺缭绕,宛若轻纱半幅,隔在两人当中。
她忽地有些,看不清眼前人的眉眼,不敢认他到底是谁!
可是呼吸却自动急促起来,变成哽咽,积成泪水,堵塞了她的眼睛。她本来只是眨眼,却拂下两颗又大又烫的泪珠去!
“和郁?真的是你?怎么会是你?!”
她小心翼翼地问,生怕眼前这又是幻像,声音大了或者口气重了,眼前的幻象便会倏然飘散,再也寻不见……就
如同这半年多来的,那么多次那么多次一样!
直到眼前的人轻轻叹息了声,伸手将她抱进怀里,将她的头紧紧按在他心口,心痛地哽咽着说:“傻瓜,当然是我!你走得太久,也太远了,我怕你迷路,找不到家。所以我来,接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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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回家,可是和郁却没有直接带她踏上归途,而是逆向而行,从尼泊尔又一路转回藏地。
问他原因,他只微笑,说:“曾经有个人说过,想要拍摄一路西行的纪录片。”
她娇嗔:“哦,我自己早拍了,何必要多加一个你?”
他则眉眼澄澈:“……因为我记得,你在西行的路上,身边曾经伴随着一位眉眼像极了和郁的少年啊。”他说着撩开刘海儿,郑重地凑到她眼前,问:“怎么样,我合格么?”
辛欢怔住:“你,怎么知道!”
那是前世,只有她与小龟共有的记忆;可是今生小龟已经忘了,只剩她独享才对。
可是他,怎么竟然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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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拉萨,路过一间庙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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