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无极如同一只乌鸦,对着他的猎物喋喋不休。
“你现在先不用说话,也说不了话,没办法,因为我有话先和你说,所以让人卸脱了你的下巴骨。”
“为什么呢?怕你咬舌自尽呀。先给你说个事儿吧:知道北齐渤海郡王、大将军高澄是怎么死的吗?”
“看你点头的样子我很是欣慰,这样咱们就有谈下去的可能。”
“对了,是被他的厨子给刺杀的。”
“那你知道刺客是怎么死的吗?对了,是被高澄的弟弟齐帝高逸杀死的。但你可能不知道高逸是怎么杀的刺客的吗?”
“我来告诉你,是用的轻刀脔割,什么叫做脔割呢?就是用刀子一片一片的把人身上的肉割下来,听说技术好的话,可以割两天两夜被割的人都不会死,最后就剩下一副骨架,不过骨架里的心脏还会扑通扑通的跳。”
元无极手里拿着柳叶小刀,在刺客胳膊上拉了一个小口,仿佛在试验刀口,仿佛这种恐怖的刑罚只是一种游戏。。
刺客咬着牙忍着,只是看了一眼小脸上还留着一线笑容的元无极,眼皮不由抖动个不停。
饶是公羊紫英自诩胆大,却感觉后背都是凉的,看着前面一脸笑容的元无极,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
旁边的几位用刑的壮汉却听得十分认真,还上下打量着刺客,仿佛跃跃欲试。
“我前几天做了个小小的实验,割了两个人的舌头,等了三天了,今早上才死了一个。这就是说如果你想咬舌自尽的话绝对一下子死不了,如果及时灌下去提神的药物,保证你三天之内不会死去。”
“三天,足够了。”
“你看我叫医官今天也来了,还熬了些提神的药物也带来了,如果你一咬舌头就会给你灌下去。下来的三天,我想试验一下轻刀脔割在你身上能割下多少块肉来,更想证明一下一个人在这种刑罚下能承受的底线。”
“你看我的医官也和我一样有好奇的毛病,我是想看你能坚持多久,而医官一直想做一次活人解剖,来研究一下人的五脏六腑的构成,非常有兴趣看一看你的心、肺、脾都在什么地方!”
“割完肉,我会将你的骨架制成标本,挂在王府的医馆里叫他们好好研究一下,这样的话,你虽死犹荣,将要为了人类的医疗事业做出不可磨灭的贡献。”
“咦,怎么口水流得那么快?头上怎么也流那么多的汗,大冬天的,这屋子也不热呀。”
“我想你是听明白了。好吧,你看,那边医官已经在磨刀子了,刀是好刀,绝对削铁如泥,卫医士,咱们商量一下,从哪里下刀呢。”
“好了,公羊兄,给他合上下巴骨吧,如果还活着,就叫一声,方便我们记录。”
“不要紧张,我只想知道一些我想知道的东西,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如果你不能满足我对这些问题的兴趣,那就只能让医官满足一下他的好奇心了。”
“看见那位仁兄了吗?可怜的,打成什么样了,徐老头,叫不要打了,好好得一副标本,可惜了。”
“拉过来问问。”
“叫什么啊?”
沈青柳虽然知道自己只是在演戏,对于翻手做云覆手为雨的小王爷,像他们这样的身份,如果这位小王爷要那么做,那帮心狠手辣的刽子手绝对会将他们当做试验品。
这就是千刀万剐啊!不由从心里对这位殿下子莫名的畏惧起来,连说话都结结巴巴。
“沈……沈……青柳。”
“受谁的差遣?”
“公子……,公子,饶命,不要,不要用刑,我招……我招。”
“这就对了嘛。说吧。”
“我是,我是楚国的……信使,受命,前来刺探军情。真的还未探得什么,就被……大王的人,抓住了。画的,地形图……埋在,埋在九羊山下的,土,土庙里,我这就,就带着,带着人去找回来。”
“看,这就对了,早说不就不受这份罪了吗,来人,给这位兄弟松绑,卫医士,赶紧先去给沈兄弟包下伤口,好叫带着外面的兄弟去九羊山去找地图。”
果然,在巨大的心理压力下和沈青柳的诱导下,刺客莫寒招了供。
果然是皇家无亲情呀。
这几批刺客竟然是现在的太子元青极派来的。
元无极眼前不由浮现出小胖子的那副无法无天的嘴脸,和在东宫被欺负的情景,脸上漏出笑容。
一年未见,甚是想念,别来无恙啊。
回去的路上,后面跟着的公羊紫英暗自佩服:都说大人物海纳百川,遇到这样频繁的刺杀,小小年纪竟然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刚才审讯的时候那种黑化的嘴脸很快又化成了温温如玉。
佩服啊佩服。
一壶凉茶灌进肚子,腹中的火气才压了下去。
哪能不生气,狗血的老套路呀。
为了当皇上,连自家的兄弟都不放过。
这位方才十三四岁的堂兄在元无极的心里一直是个愚蠢的化身。
哎,一个多么可爱蠢笨的孩子啊,也被权利这个可怕的魔鬼化为一个对自己堂弟都欲除之而后快的心狠手辣的政客。
到了正殿,元无极已经换上了一副人畜无害萌宠的笑脸,只是被随后押来的沈青柳和刺客莫寒头顶又冒出一层细毛汗。
“两位请坐,喝酒不?”
“前几日刚酿了些酒,还没起名字,两位且喝上几口压压惊。”
“小的,不,小的不善饮酒。”沈青柳忙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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