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明月高挂中天,清冷的月华照在天水城郊一条偏僻的土路上。一个黑衣年轻人正缓步行来,苍白的脸上不带一丝血色,仿佛刚从坟墓中爬出一般。
一阵夜风刮过,两旁的大树上发出哗啦啦的声响,蟋蟀和猫头鹰的叫声此起彼伏,四下所有声音都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就在这时,年轻人突然停了下来,因为在他前方十步开外的地方此刻正横停着一口大黑棺材,一个白衣妇人正跪在棺材前烧着纸钱,火舌飘动,不断有带着火星的灰烬飘散空中。
年轻人皱了皱眉,脸上并无惧色,迈步走到了近前。
“这棺材中躺着的是你什么人?”
“是我那死去的丈夫。”白衣妇人头也不抬,只顾往火盆中扔着纸钱。
“既然已死为何不入土为安?”
“我一个妇道人家背不动这么重的棺材。”白衣妇人抬起满脸泪痕的脸看向年轻人,“你能帮我吗?”
“不能,因为我也背不动。”年轻人看了看那口棺材,“不过,你若是肯舍弃这口棺材,我倒是背得动你丈夫的尸身。”
“舍得舍得。”白衣妇人大喜,连忙点头起身。
年轻人不再多言,迈步走到棺材前缓缓将棺盖推了开来。
棺材中躺着的是那具尸体脸色青紫,皮包骨头,眼睛凹陷,双颚前凸,可以从脸皮上看到两排牙齿的轮廓,整张脸就像是一张肉皮盖到了骷髅上。
“你丈夫是怎么死的?”年轻人只看了一眼棺材中的尸体便抬头问道。
“暴病猝死。”白衣妇人说这句话的时候又低头抹起了眼泪。
年轻人点了点头不再相问,转而抓起尸体的手腕一把将其被在身后。
“不知你家坟地在何处?”
“翻过前边的土丘就是。”妇人连忙指向前方。
年轻人随即在那白衣妇人的指引下沿着土路向前走去,而那白衣妇人却始终不肯上前只是紧跟在年轻人身后。
“敢问小哥是何方人氏?”那白衣妇人在身后问道。
“蜀中。”
“呀,那可不近呀,小哥来此作甚?”白衣妇人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露出了奇怪的表情,只是年轻人背对着她,所以并未发觉不妥。
“路过而已。”
“这么说来小哥在此地是无依无靠了?”白衣妇人轻柔的说着,眼中却是露出了凶光。
“是。”年轻人嘴上应着她,眼睛向地上看了一眼,月光下只有自己和身后这具尸体的影子,却并没有看到那白衣妇人的影子。但他并没有惊慌,因为这一切他早在之前就已经知晓。
“小哥可曾成家?”这时身后又传来白衣妇人的声音。
“未曾。”年轻人四下看了一眼,突然停了下来。
“为何不走了?”白衣妇人有些意外的走上前来。
“累了,我要歇一会儿。”年轻人也不管那妇人同不同意直接将尸体放到了地上。
“好,那就歇歇再走。”
那白衣妇人并未发觉年轻人脸色不对,因为此时年轻人仍是背对着她。
而她也早已失去了耐性,此刻她正悄无声息地向年轻人走去,她十指上的指甲正慢慢地伸出。
就在年轻人转身的一瞬间她猛地扑了上去,张口便往面颊上咬去,却是没想到迎面就是一张黄符贴了上来。
白衣妇人身形一闪竟被她躲了开去,退出十步开外恶狠狠地看着年轻人。
“你是什么人?”
“过路人。”
“不,你是道士。”
“曾经是。”年轻人缓缓扬起了手中黄符,“你是散功自爆还是让我动手?”
“你以为你杀得了我?”白衣妇人的脸上突然变得血肉模糊,周身更是黑气弥漫。
“原来是只启灵之尸,难怪戾气这么重。”年轻人微微皱眉。不想那白衣妇人却是身形一闪,竟然向他扑了过来!
年轻人脸色一沉,口中默念了一句‘急急如律令’就见那道黄符顿时化作一道火光向白衣妇人射去。
白衣妇人在半空中腰身一拧便被她躲了开去,接着挥舞着双臂飞到了年轻人面前。
只是她没想到在年轻人另外一只手掌中竟然暗藏着一道五雷符印。
当她反应过来时那道五雷符印已经拍在了她的天灵上,只见那白衣妇人身形一顿,“轰”的一声化作了漫天灰烬。
而这时那黑衣年轻人却突然变得虚弱起来,咳嗽了声中竟然带出了鲜血,可他并未惊慌随手便被擦去,看了眼不远处的那具男尸转身向天水城方向走去。
他叫秦寒青,看样子不过二十三四的年纪,但此时却像极了一位八九十岁的耄耋老人。
没有人知道他的确切年龄,更没人知道他来自何方。
熟悉他的人只知道他是三年前来到这里的,从那以后便再也没有离开过,如今在天水城东头的百草堂药铺当店伙计。
秦寒青走的很慢,与之前相比判若两人,苍白的脸上不带一丝血色,每走几步便要发出一阵咳嗽。
此时已是四更,但百草堂那老旧的门板缝中仍有微弱的光线透出。
“该来了……”秦寒青向四下看了看苍白的脸上满是倦意,正要抬手去推门板一侧的偏门没想到却“吱呀”一声自己开了。
“你可是回来了,没发生什么意外吧?”出现在木门内的人头顶灰色葛巾,身着灰色布袍,满头白发,满下巴白须,但面相看上去却不过五十多岁。
此人名叫陆岐黄,乃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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