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抓药的秦寒青手中一顿,只听那人说道:“何小姐早有婚配,只是一直未能完婚,昨日我那在何员外家打长工的大哥回来说,连州府老爷都派人送去了大礼呢。”
陆岐黄顿时皱起了眉,看了看秦寒青,又向那人问道:“何小姐不是离家出走了吗?何时回来的?”
那人道:“我听我大哥说,何小姐先前离家出走,原来是听人说墉安城来了京师的杂耍班子瞧热闹去了。”
“墉安城?”陆岐黄喃喃自语道:“师兄来的时候怎么没听他提起,他这个人除了喝酒最爱看的可就是杂耍了……”
秦寒青闻言,皱了皱眉,提起捆扎好的草药走了出来,送走那人后转头看向了陆岐黄,“你是说白云观就在墉安城?”
“离城郊也就两三里地,”陆岐黄满脸疑惑的点了点头,“这就怪了啊,师兄推算何小姐已经死于非命,这边却是正准备大婚……看来师兄这八字断命之法学得不够透彻啊,早知如此,还不如让师父当初传给我呢。”
秦寒青双眉紧皱,心中隐隐升起一股不祥之感。但事不关己,对于秦寒青来说也就是转念即逝。
随即收敛了心神,对陆岐黄道:“既然何小姐平安归来,此事也算有了个善终。刚才我发现有几味药空缺,稍后……”
秦寒青话未说完,陆岐黄直接拍桌而起,“不行,我得去找那姓何的把剩下的尾款要回来!”
说罢,陆岐黄愤然而去。望着他的背影,秦寒青皱了皱眉却也没有迈步追来,转身回到柜台内开始清点药品。
一直到中午时分,秦寒青才将所缺药品一一列入了清单上。
此时,晴朗了一上午的天空又再次阴沉下来。
阵阵秋风从门前扫过,将几片枯叶卷了起来,飘向街对面的包子铺。
看到老板正从那两人高的屉层上不停地往下卸着笼屉,那热气腾腾地大白包子顿时勾起了秦寒青的饿意。
随手拿了几枚铜板从街对面买来了五个热气腾腾的韭菜包子,填饱了肚子之后秦寒青给陆岐黄留下了一张纸条,转而揣起清单去往城南的药材批发市场采购所缺药品。
一路秋风萧瑟,枯叶漫天,四下一派深秋景象。
秦寒青紧了紧衣领,抬头看了眼阴沉的天空,心中却是有些黯然。
百年之前,也正是在这样的一个午后,满身伤痛的他从天机阁前醒来,一路踉跄着回到了他们的那间小屋。
然而,屋中的圆桌前却是再也没有出现那个不管多晚都会等待着他回来的身影,只留下了那支她最爱的银簪。
那是他们的定情信物,是当初二人私逃下山的时候秦寒青在集市上以六文钱从一个小贩手里买来送给她的。
她一直视若珍宝,从不舍得佩戴,更不会随便拿出。
看着眼前的这支银簪他当即就产生了一种不祥之感,继而便在桌下发现了那封被风吹落的绝笔信,“与君再世相逢日,亭亭玉立一佳人。”
看着眼前这娟秀的笔迹,不明真相的他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反应过来之后他似发疯了一般四处寻找她的下落。
最终从一位老者口中得知,她为了救他,在天机阁前跪了七天七夜最终以己之命换来了他的不死之身,作为交换条件,她却要承受万世轮回之苦,而且每一世都不得善终……
每当想起这些,秦寒青犹如万箭穿心。但每次在冷静下来之后却又感觉到了另外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诡异感。
随着百年之期的临近,这种感觉愈发清晰,只是不管他离真相多近,眼前永远都会被一层迷雾遮挡。
正在这时,一阵唢呐声打断了秦寒青的思绪,举目望去,只见前方白幡飘荡,纸钱洒路。
一队身穿白衣的送葬队伍簇拥着一口黑色大棺缓慢行来,刺耳的唢呐声中夹杂着铺天盖地的哭喊声。
“刘大死的太惨了,我听人说那寻仇的人把他肚子都被掏空了。”
秦寒青脚步一顿,转头看了说话的那人一眼,紧接着他旁边的另外一人接道:“不会吧,刘大为人和善,怎么会招惹下这么大的祸端?”
那人冷哼了一声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就像那李府的二公子,平日里见了谁都客客气气的,你能想到他会做出那等qín_shòu不如的事来?”
另外那人皱了皱眉道:“二公子?他不是今日和那何府小姐大婚吗?”
那人点点头,“就是他。”
另外那人道:“你说的可是三年前那事?不是后来官府都调查清楚了,那程素衣是身患绝症不想拖累母亲才上吊死的吗?和李府二公子有何关系?”
那人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你知道什么,事发当晚我正好路过程家,亲眼看到李少雄翻墙进去,结果第二天程家那姑娘就上吊死了,你说不是他会是谁?”
另外那人道:“那她母亲就没有发现?”
“谁知道呢……”那人摇了摇头,似是发现了秦寒青正在留意他们的对话,随后便拉起另外那人道:“出门遇白,晦气,走,今日我请客,咱们醉仙楼喝两杯去去晦气!”
二人随即挤出了看热闹的人群。
秦寒青闻言并未多想,随即便收敛了心神,看了眼逐渐远去的送葬队伍迈步走出了人群。
一下午的时间很快过去,当秦寒青提着大包小包的药材从药市出来的时候,天色已近薄暮。
街上行人稀少,四下店铺却比往日都早早的关门打烊,一路所经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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