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萧去抱她,宋繁花伸开两臂,笑意笼面,等着他,那一刻,段萧忽地就停住了,他蹙蹙眉,背转身过,“算了,不去了。”
宋繁花问,“为何啊?”
段萧道,“你需要养伤,再被吹着,怕是要一病不起了。”
宋繁花说,“我没那么娇弱。”
段萧不应,只道,“回府。”
他没再抱她,而是找到来时用的马车,载着她回了段府,而很久很久之后,段萧每每想到这一夜,都很后悔,也许,他该带她去赏月的,即便那晚不是八月月圆,即便那天在看到她向他敞开双臂的时候隐隐的心口一动,那一动让他顿生警觉,从他父亲母亲的尸体被云王朝的铁骑踏过时,他就发了誓,此生再无儿女私情,只有报仇,所以,任何女子,哪怕再惊艳,哪怕再出色,都别想挡他的路,即便宋繁花与他有着同等的目地,站在同一条船上,他也不允许自己犯了心戒,有了不该有的情意。
可是,谁能预测到后来呢。
后来,他再也没能带她回到衡州,与她共赏一场月夜盛景。
回到段府,宋繁花被段萧抱下了马车,马车是直接赶到如意居门口的,段萧将宋繁花抱下来之后就唤了绿佩和环珠出来,等两个人把宋繁花扶进了院,段萧就走了。
第二天宋繁花卧床不起,段萧去看她,绿佩冲他脸色很不好地说,“段公子,昨夜你不让奴婢们跟着小姐,说你可以照顾小姐,可你是怎么照顾的?你让我家小姐受了这么重的伤!”
段萧抿抿唇,只沉默地看着床上的宋繁花,不言。
环珠拉了一下绿佩的袖子,示意她不要说了。
绿佩推开她,话语很不客气,“我家小姐受了柳公子的欺负,你不为她撑腰也就罢了,你还……”
段萧往她脸上一瞪,“出去。”
绿佩张口就道,“我家小姐如今昏迷不醒,奴婢哪能出去,要出去也是段公子出去。”
段萧眯眯眼,哼一声,“你再这般吵下去,她就越发不会醒了。”
绿佩一愣。
躺在床上的宋繁花虚弱地睁开眼,看到一脸沉色的段萧,看到自家两个丫环一个敢怒不敢言,一个敢言敢怒却又被段萧一语喝住的样子,她伸出手,对绿佩说,“给我倒杯水来。”
绿佩立马跑去倒水,倒罢水,她端过来递给她,宋繁花喝过,感觉舒服不了少,她冲二个丫环道,“去厨房给我弄点吃的。”
二个丫环同时应声,出去忙了。
段萧看着她,伸手搭上她的脉博,探了一会儿,他收回手,冷哼,“没病装病,你又想做什么?”
宋繁花道,“我本来就是被气着才来你这里的,如今来了,又过了两夜,我哥哥都不来看我,照我的脾气,哪可能不生气?”
段萧好笑地问,“所以,你是故意气给宋世贤看的?”
宋繁花哼一声,不答。
段萧道,“你就算气了,他也不见得会来。”
宋繁花眯眼,“他当然不会来,他如今正在为柳纤纤找高御铁,哪有时间来关心我,可我要病的时候还是得病,他如今没空管我,我的几个姐姐们有,等她们知道我是因为大哥不来看我而被气病的,会更加不会赞同柳纤纤进门的。”说到这,她抬头问,“你昨日去老刘铁铺,可有成效?”
段萧道,“有。”
宋繁花问,“高御铁入了你段府?”
段萧摇头,“还没有,他的徒儿来了。”
宋繁花一怔,顷刻间又笑了,她道,“哦。”
段萧挑眉睨着她,心想,这一句哦是什么意思,她既知道高御铁的身份,又知道他的藏身地,也知道他手中有天外飞银,那她必然也知道他的徒儿是何许人了。
他哼一声,道,“玉简里的东西没了,现在要头疼的是如何对付柳府。”
一提到柳字,一提到柳府,宋繁花脸色就沉了下来,她收了笑,伸出掌心,露出上面的淡淡鞭痕,一字一句道,“这就是理由。”
段萧看她一眼,摇头,“这理由不足以撼动柳府。”
宋繁花冷声,“我没说要撼动柳府,我只是要柳绍齐的命,柳绍齐看似吊儿郎当,实则武力惊人,而他是柳府的未来,若有一天,她柳纤纤如愿以偿得到了宋府财富,那柳绍齐就会成为大患,你大概不知,他柳元康以及柳纤纤柳绍齐,真正所效忠之人是谁。”
段萧闻言一惊,“你知道?”
宋繁花看着他,说,“当然知道。”
段萧眯眼问,“云王朝太子云程?”
宋繁花摇头。
段萧又问,“云门秦司?”
宋繁花又摇头。
段萧不解了,他说,“还有谁?”
宋繁花冷寒笑道,“一个你意想不到的人,生于琼州苏家,诞于王朝云氏,一名两姓,尊贵非凡,贤名外播,四大京贵之一的闲鹤九王爷,云苏。”
段萧骤然一愕,“是他!”
宋繁花抿唇冷笑道,“可不就是他。”
段萧沉声脸色阴郁,半晌后才说,“难怪我一直查不到。”
宋繁花扬扬眉,道,“除了他,你觉得以柳纤纤的性子,她会为谁卖力?她想要的,是天下间最出色的男子,也是天下间最尊贵的位置。”
段萧眉头蹙着,从听了真正的幕后之人是云苏后,心头就似泛了层层涟漪。这个男人他小时候见过,当然,除了他之外,他其实还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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