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吧。”徐飒将头往床里撇去,“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好。”傅如深转身便往外走。
走到门口时,听见屋内淡淡的一句“让我好好想想”,他的心脏仿佛倏地被人狠狠一攥,疼痛蔓延到了全身。
对徐飒而言,答应与他在一起,就仿佛是将她的身家性命,全部再交到他手上一次。
而事实……事实就是如此啊。
恨只恨他看透的太迟。哪怕再用灵丹妙药,已经结了的疤也不会再退下去。
如果有下辈子就好了。走出屋子的时候,傅如深苦笑着想,如果有下辈子,他一定从开始就好好对她,规避开所有的错事,与她好好的一起。
……至于现在。
“恒远。”
看到护卫回来,傅如深肃穆的道:“一切按按照计划进行,我们先回楚营,该与淮世子会合了。”
恒远见着自家主子的情绪已经平复,暗暗松了口气,抱拳称:“是。”
……
赵睿才刚抵达冲州与甘州的交汇处。
因为圣上下旨时,意思便是直接从辽中派给傅如深五百精锐,与此处原有的兵力聚在一起,余下的若干人再由淮安王府从樊城派出,三方兵力交融,防北地个措手不及。而赵睿要调度樊城的兵力过雁江到楚地,是件极其费时费力的事情。
赵睿赶到时,傅如深已经算是等了他大半个月。两人一个名正言顺管着楚地,一个受到圣上委派出动,一时间分不清谁的权力更大一些,低下的兵力都有一点焦灼。
“傅大人。”
之前被打肿的痕迹已经消了。赵睿看着傅如深,笑着抱了抱拳,眼神一点也不客气。
傅如深淡淡应了一声,也与他拱手。两人随意寒暄两句,再由下人带着赵睿安排完住处,才一同抵达边境高塔。
“这塔建成有些年头了。是先前用来眺望北蛮动态的。”一边走上高塔,傅如深一边与赵睿道,“至于这边的塔楼,如今都已破败的不成样子。多年来未曾经过保养维护,一时间是用不得了,我们这一次防御便只能全靠人力。”
“傅大人这是什么意思?”赵睿挑眉,“埋怨我父王不曾打理过楚地?”
傅如深回头看他,淡淡的道:“嗯,有一点吧。”
说着带人登上塔楼顶端。
赵睿:“……”
塔楼的顶端,挂着一张羊皮图。傅如深又道:“这是韩野从北地那边带来的北蛮兵防图。可作参考。”
说完朝着羊皮图抬了抬下巴:“淮世子可以先看看。”
赵睿脸上是笑着的,心里早把傅如深骂了个遍。
他哪里看得懂这种东西?在陇邺管管平民便罢了,打仗的事他又没学过!突然被要求过来带兵,他已经是一百个不愿意!
然而傅如深就没有一点要解释的意思。只让赵睿一个人看,自己则负手向远处眺望起来。
“今日本世子未带着军师,唯恐理解有错,不如隔日修整好后,再带军师一同来与傅大人探讨排布吧。”
赵睿说完,就有了想要下去的意思。
一起的还有两个往常驻守在这片境域的小将。见赵睿这个态度,心里都有点泛凉,又不由得的更加敬重起,之前语重心长与他们描述战术大致安排的傅如深。
赵睿不知道这些,在塔顶站了一会儿就走了。
“大人,”其中一个小将戚戚然,“按照世子的态度,我们还能征求到修缮边防的款项吗?”
一个人开口了,另一个也就没忍着:“是啊,大人,末将看淮世子,似乎并不关心边防啊!”
“对世子而言,北地蛮子,不过一群杂鱼散兵而已,轻易就能驱逐回去。”傅如深道,“淮安王府势力也的确不可小觑,你们不必忧心。”
“……”
这怎么能不忧心?他们更忧心了啊!
两个小将有苦说不出,只能委婉的表达:“蛮子虽然人数不比我们,但他们实力强劲,大人不好掉以轻心啊!”
“不会的。”傅如深转过身子面对他们。“都是在这有了家室的人,都想安稳无庾的过日子,我会尽力减少损伤,绝不掉以轻心。”
两个小将互相对视,抿了抿唇,相继对傅如深揖礼:“那,就拜托傅大人了。”
北地已经二十几年不曾来犯,而这两个小将里,戍守楚地边境时间最长的也才六年。两人从未与北地交战过,只从前人口中听说过北蛮的可怕之处。
因为自己心里清楚,楚地的边防有多薄弱,所以不论如何,心里也都没什么底气。
“虽说北蛮偷袭以掠夺为主,不会侵占城池,我们也不能让他们越过边境,肆意入城搜刮。”
在自己的卧房里,傅如深点着烛灯道:“如今我这边的计划,是打算先给北地一个下马威,接着趁机处决赵睿,给北地一点甜头,最后一鼓作气,将他们打回去。”
交战这种事情,通常是有了损伤就由退却。北地连败两次,若还有点脑子,就必然会暂且收兵。而赵睿,他若死了,淮安王有责任,朝廷也会承担一部分,而后着重建设起楚地边防。
他拿龙行镖局换来的机会……就在此一举了。
屋内的暗卫听过傅如深安排的,行礼道:“在下明白了,这就回去转达与世子。”接着出门隐入夜色。
“主子,”恒远听得有些迟疑,“您说,若是淮世子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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