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一说,几人都老实下来,低头专注的做起针钱来。
贾敏躺在床上,来回翻了几回身,还是睡不着。她心里只有一件事,宋氏死了,贾赦必定要续弦,难不成还得把刑氏娶回来的婚事,实在是这刑氏有些上不得台面,出身不高,根本就压不住王夫人。可是娶个出身好的回来,贾琏就是继妻的眼中钉,肉中刺,这更不是好事。当然,贤良的继母可能是有,但贾敏可不想去赌这个可能。
贾琏算算,如今也十四岁了,不可能再放在老太太身边养着,何况老太太身边尚有元春在,纵是新兄妹也不可能在一个院子里住着,贾琏必定得搬出内宅。如今荣国府是王夫人掌家,圣待侄子大面过得去就行,不可能像对自己儿子一般精心。便是王夫人暗里苛责侄子,老太太也很有可能不知道,她的地位再尊,有些事,眼下也有些鞭长莫及了。
贾敏这里真是左右为难,她不知道自己给贾母的信上,劝说贾母给贾赦再娶个比宋氏出身次一些,但也要门第相当的老婆回来这事,到底是不是做错了。
她这里左右为难,贾母也难。大儿子自己不争气,在都中半点好名声也没有,即使袭了爵,也只是空有个爵位,半点差事没挂在身上,一个实职都没有,那个好人家的女儿肯嫁过来给他当填房?基本上自宋氏满了百日之后,贾母就一直操心着这件事。她看不上贾赦,到底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是她的亲儿子。
等到宋氏过后满了百日,贾母连着试探了几家,要么避了,要么岔开了话题,竟是没几个人接这个话题的。贾母犯了难,又不能看着儿子就这么当个老光棍。只能一再降低标准,又因贾赦死了正妻之后,越发的没了型,便想娶个厉害的回来,好管一管他。只是这人太难找,又拖了半年,才寻了一家姓刑的小官家的长女。其父母已逝,家道中落,只留下三女一子,都是长女拉拨大的。媒人都说,这位刑大姑娘是个厉害的,说话爽利,人又精明,特别善于掌家。总之,就是把人夸了再夸,唯有一点不大好,因为担心弟妹,这位刑大姑娘,岁数大了些,已经二十多了。
贾母不大乐意,可再寻了几个,还不如这位刑大姑娘。媒人又说,这刑大姑娘容色不错,贾母无奈之下只能点了头。就这样,替长子订下了一个小官之女。
贾赦知道后,特别的不高兴,寻了贾母吵闹,“儿子怎么说也是一等将军,何样淑女娶不到!竟给儿子订了个没落的小官的女儿,是何道理?”
贾母气了个半死,开口就骂:“看看你自己做的好事,谁家肯把好好的闺女嫁你受苦?你若是个好的,像你妹夫那样,得了圣眷,不用咱们去求,自有大把的好人家原把闺女嫁进来。你呢?书读不好,袭爵考试,若不是圣人怜悯,你连这一等将军的爵还袭不上呢。连个差事也没有,见天跟着人吃酒赌钱,又一味的好色,谁家愿把女儿嫁你?若是我,我也不肯!”
贾赦被贾母骂了一顿,赌气回去了。他也知道,婚事是父母作主,贾母都订下了,自然没有他回绝的余地。一时又想到弟弟,心中不满,若是贾政死了老婆,他娘肯定会千方百计的给他再娶个好老婆回来,决不会如这般,草草应付了事。想到这里,他更恨贾母偏心,又没法说,只能拉着人出去吃花酒作乐。
因为刑大姑娘青春老大,婚事很快就走完了六礼,刑氏带着刑家近乎四分之三的财产嫁进荣国府。刑氏算来也很有姿色,贾赦开始也算稀罕了两天,把贾母给他娶了个小官之女的怨气消了不少。可是很快的,他就有些厌烦了。刑氏小门小户出身,说话行事难免就带了出来,让贾赦十分看不上眼。又有,他待妾婢女很多,刑氏不太喜欢,为此两人闹了两次。刑氏带过来的两个陪房丫头,一次酒醉之后,他上了一个,彻底让刑氏跟他翻了脸。贾赦可不是贾政,读书读得有些迂气,直接就把人给收拾老实了。
刑氏嫁入贾家本就忐忑,受丈夫的气,贾母又不肯管。再加上王夫人出身大家,嘴上虽不说,可那种千金小姐的作派还是刺痛了她的眼睛。桩桩件件的事情堆在一起,刑氏到越发的小气刻薄,也让贾母和贾赦越来越看不上她。她在贾家生活越难,就越看重金钱,这就是个恶性循环。
贾敏是在贾赦成婚三个月后收到来自娘家的信,贾母关心了女儿、关心女婿,又关心了外孙子,反正通篇都是各种闲话家常,直到信末,才轻描淡写的提了一句,“你大哥哥续弦了,新的大嫂子姓刑,是个小官儿的女儿,已经成婚三月了。”在于新嫂子,整篇就这一句话,就交待完了。
林如海回来时,就见他老婆在叹气,他一边解衣一面问:“好好的叹什么气?可是睿儿又淘气了?”
林睿特别斯文的说:“儿子最近很乖,好久没让娘烦心了。”
“不是你,难不成是我?”林如海反手指了自己,随即又摇头,“不可能,我也很乖。”
贾敏瞪娶妻了,是个小门小户的女儿。”
林如海瞬间就明白,做出口型,“姓刑?”
贾敏点了点头。
晚上两人睡下之后,贾敏道:“估计离红楼开篇没多久了,你去注意一下,姑苏城里到底有没有甄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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