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进来,吧台那一个男孩向我走来,微笑的脸上在灯光里更显亲近。
“随便坐吧,大家都是这的学生,我是谭素,素人的素,我在这读研,那个弹吉他的是去年刚来的北方人。”他的自我介绍让吧台里的一个人接了话茬。
“我们不分南北,都是中国人。”这个人的口音听得出是当地的。
弹吉他的人停下了,站起来冲我笑笑,向我走过来。
他的个子好高,五官清晰地脸上有着稚嫩,嘴唇上的绒毛密匝匝的,眼睛不笑也弯弯的。
“你好,我是程志,你可以叫我小志,是他们给我起的阳光小子。”他伸手和我握了一下,笑着指着吧台那里几个人。
那里的几个人笑笑和我点下头,继续聊他们的话题。
我这才看清,他的眼睛蓝汪汪的,能代表他成熟的就是那颗生出威风的小虎牙。
他真像一个纯净的孩子,伸出来的手也是白净,十指细长。
他向我打招呼时,我从他的声音里感到甜美。
最先和我打招呼的谭素端了一杯柠檬水走来,用肩膀撞了一下他,说道。
“你可别看他高,他比我们都小,不过我们可都叫他哥,他将来可是要保护我们的人。”
见我一时没有懂,当地口音的人也过来了,他把一块儿好看的糕点放到我刚坐下的地方。
“我和志哥是同学,志哥是我们这的才子,会弹吉他也会弹钢琴呢,对了我叫刘瑞,海瑞的瑞,你在哪读书?”
“国科的,北方人,今年刚来的。”我有些怯了,又怕自己的声音太小,没了身份,便大声些说的。
“咦?我们是战友啊。”刘瑞的一只手在我的肩上使劲的拍了一下,另一边的手也拍了程志。
然后就和身后的谭素显耀,那副模样好像我的出现就是他的预言。
他的左拥右抱样子让我又一次感到,有一种文化可能就是拥挤的胡同里衍生出来的,框架结构。
程志把他的午餐端过来和我坐在一起,他告诉我,这个地方是一个读博的学长创办的。
然后吸引来很多喜欢胡同文化的人,咖啡馆每一个管理人都是在这座城市里要么读研,要么读博的,除了学些这里的方言,除了知识渊博,就剩下口无遮拦的热情了。
久了,来的人也都自成了规矩,自己找东西,自己做东西,自己按照囊中的银两掂量。
他们拼桌,吃着五湖四海的菜肴,守着心里的最初梦想,畅聊十年后胡同里还能坚守的文化会是什么样的。
来这的人都成了南北通,混淆了自己家乡的方言,甚至都快忘了要准备毕业时的感言。
小咖啡屋里云集了四面八方的人,慢慢的口碑也就成了“石光榴思”最好的宣传。
程志听说我也是来看胡同文化的,眉目挑起,精光四射,看情景,他竟然也和刘瑞一样,把我当成了他的宝贝。
我告诉他,自己刚才看到小房间时的惊讶,知道到那扇窗时的感触。
程志猛塞一口饭后拉着我,要我去瞧院当中那棵石榴树。
“你知道吗?这棵树的所有权有多贵?”他指着石榴树,讲起了很久前的故事。
这个小胡同里原本是一个死胡同的死角,就是落只鸟都显得挤的死角。
有一年,这里一家最聪明的孩子出外面学习后,带回来一棵石榴树苗。
几家人都想知道石榴花和石榴果的样子,就把这块死角地清理了一下,找来大缸,栽上了石榴树,大家轮番的细细照看。
石榴树第一次开了花,火红的好看,几家人就习惯的蹲在这臭味熏天的地方等。
不管谁来都会带来些水,不管谁走都会带走些垃圾。
那一年他们收获了几个石榴,就像婴孩拳头那么大的果子,味道涩苦。
几个老人在石榴树的周围转悠时,那个在外面做官的孩子又回来了。
他知道这个事后,就把几家人召集一起。
他先表了态,让他家的墙向里靠些,把石榴树种在地上,明年的果子又红又大,大家保准能吃到酸甜可口的石榴。
这一年,几家人吃到了甘甜的石榴,那个孩子家因为送些石榴给左邻右舍,也得来很多人的好评。
其他几家人听到这些人的夸赞,心里寻思。
看了人家的花,又吃了人家的果子,总感觉哪里不对。
老人们心思转了几圈,猛地一下清醒,觉得吃人家嘴软是不对的,索性也把墙角向自己家靠些,就让石榴树的火红更妖娆。
就这样,几家人学着谈判桌上的规矩,说好怎样腾出地方,怎样的管理石榴石,怎样的把这个地方做到胡同里最美的地方。
石榴树成了他们的界碑,一个火红的甜蜜的界碑。
这个界碑一直坚持了几十年,没有书面的保证,也没有谁家提起要回来腾出的地方,更是没有人家说,少吃了果子的说法。
程志又要我看外面其他的地方,我这才看见,石光榴思咖啡屋的左面,有一个廊式走廊,向上抬头就是在我们校园口碑极好的传奇网红店“小石客栈”,右面也是向上走几步,是一家“石步可待”的旧物生活博物馆。
原来一个丢弃废物的死角,因为一棵石榴树就变成了如今的天地。
我问道:“这种都受益的心思可是这胡同里的庭院文化?”
程志点头说:“怎样经营是自己的事,经营的利益也是自己的事,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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