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声自身后响起,裴淮踏着一地鲜血朝她缓缓走来。
“你叫什么?”他问。
徐熙一挑眉,“问别人名字之前不应该先报上自己的名字吗?”
裴淮微微仰首,看她的眼色似乎更深了。
“这人你还要不要?”她用刀尖指了指一旁瑟瑟发抖的魏秋崎。
“姑娘要取他性命,那便取吧。”裴淮随口道。
徐熙看了眼四周的尸体,心里愈发烦躁。以前作为任务的领头人,她是不轻易出手的,现在倒好,杀了一堆,伤了又一堆,什么报酬都没有,有意义么?
她干脆拖过一把椅子坐在血泊中,十分后悔自己为什么不早点离开。说好的要金盆洗手,现在上天给了她再来一次的机会,她倒好,不仅重操旧业,还是义务劳动!
想到这里她的心情就很不好,脸色更臭了。
“这人你要是喜欢就拿去,我懒得杀,被人莫名其妙丢进来,连谁是裴淮都还没弄清楚……不对,我弄清楚了有屁用!”
裴淮对她的措辞微微挑眉,“你找我?”
“你是裴淮?”徐熙反问。
裴淮笑道,“除本座外,全天下尚未有叫裴淮者。”
“那好,”徐熙把腿习惯性翘起,“我问你,你认不认识一个穿白衣服的年轻男人,大概跟你差不多高,手里拿着一把银剑……哦对了,你是他师父吧?”
裴淮皱眉,“你是说承徽?”
“我不管他叫什么,”徐熙摆摆手,“他说他今天晚上要去什么城隍庙,还说过几天再去看你。”
裴淮还在思索她方才的话,徐熙却直接起身,径直走向门外,“行了,话也带了,人也帮了,还被你的宝贝徒弟摔了进来,我现在走,不过分吧。”说着就要推开门。
“慢着!”
说话的不是裴淮,却是门外的人。刚才的白衣公子缓缓推开门,脸上又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
“姑娘资质上佳,与其在世上漂泊,不如入我们镜湖宫门下,师尊您意下如何?”
还没等裴淮首肯,徐熙冷笑一声,骂了句“滚”。
聂承徽一愣,脸上笑意渐渐覆上一层阴暗。
裴淮突然笑了声,玄色道服轻拢,俊美张狂之色溢于言表。
“承徽,是你将这姑娘摔下来的?”他问。
聂承徽连忙垂手恭谨道:“回师尊的话,弟子见这女子冒充我镜湖宫门人,被我识破,又不识得师尊威名,这才……”
徐熙突然不恼了,然而表情依旧臭得不行,“我可从来没说过是你们什么宫的人,你自己会错了意可别赖在我头上,至于你师父的威名……”
她一摊手,显得颇为无奈,“原谅我孤陋寡闻,真没听说过。”
裴淮神色一凛,徐熙以为这人要发作了,突然几声巨响,整个屋子都为之一颤,顷刻间梁木折断,尘土砖瓦不停落下,一整块屋顶几乎塌了下来。
她正愣神间,裴淮早就挟着她掠过几丈远,等三人稳稳落在地面时,那间屋子须臾间便化作一片废墟。
“多…多谢了……”徐熙惊魂未定,对着师徒二人轻声道歉,“刚才我说话不太好,你们都别往心里去。”
裴淮不置可否,聂承徽却突然笑眯眯道,“既然有心报恩,不如入了我们门下吧。”
徐熙无语,“我入了你们门下有什么好处呢?”
“好处多的是,以后无论是在江湖还是在朝堂上,报出我们镜湖宫的名号,保证你能横着……”最后的话在他师尊的眼神凝视中又吞了回去。
火光冲天中,一个艳丽身影不顾一切地冲进废墟里,任旁人怎么劝说都没用。最后那身影歪倒在地,两行清泪从艳丽的脸上划过,悲恸欲绝。
是田夫人。
徐熙正要过去,聂承徽却突然拦住她,“你过去作甚?难不成你还想宽慰她?”
“田夫人和我有过一面之缘,她丈夫的死与我多少有关。”她淡淡道。
裴淮哂笑一声,拂袖而去。聂承徽就直接出言嘲讽了,“你倒是善心。”
“我不算善心,只是有点于心不忍罢了,”她望着火光中的那个艳丽身影,声音渐渐低下来,“说到底,她也是个可怜人。”
聂承徽支着下巴,闻言却是笑道,“如今魏秋崎死了,你因为他的死觉得她夫人可怜,你可想过方才他可是要杀我师尊的人,若是我师尊为他所害,恐怕你不见得会有多少怜悯吧。”
徐熙一愣,不知如何回答,聂承徽却哈哈大笑,跟着裴淮一同离开。闻讯赶来的建元城巡防营的兵马早就将魏府团团围住,为首的兵马司校尉见到裴淮,立即率军士们滚鞍下马,称“国师贵安”
原来他就是国师啊。
火光几乎照亮半个夜空,徐熙默默伫立在此,周围所有的人都与她擦肩而过,所有人都与她毫不相干。
她忽然有些沮丧。
将要离开前,聂承徽突然骑马过来,将一个木匣恭敬地递给她,徐熙打开看,是一截古朴的玄铁刀鞘。
徐熙微微愣神,从袖中拿出那把凌空接住的细刀,两者一合,正是一副完整刀具。
“师尊说了,好刀须得配好主,这把刀以后便是你的了。”聂承徽一身白衣翩翩,难得笑得和善,“对了,姑娘方便透露姓名吗?”
徐熙望了眼远处玄色道袍披身的背影,微微点头,“徐熙。”
“哪个西?”
“就是…嗯…熙熙攘攘的熙。”
聂承徽听罢,哈哈大笑,“你这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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