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给宥儿买些笔墨纸砚吧。我没读过什么书,这些东西也不太懂,就一直没给他准备。”
出了梅府,林玉茗踏上马车前,忽然想起这件重要的事。
梅书臣说这会儿可以让她儿子,在学堂里和其他学生好好熟悉下。他们做爹娘的最好也不要在身边,不然孩子恐有依赖之心。如果方便的话,等下午散学的时候,再来接赵宥回去。
林玉茗就同意了,这才和赵珩告辞出来。
“好。”赵珩跟着上了马车,坐到了另一边。
“你以前是怎么考进龙溪书院的啊?”林玉茗是真有些好奇这个。
反正也难得有这种机会,会和赵珩独处,她就试探着随口问了出来。别说她还真挺好奇的,因为怎么看,赵珩都不像是谢皙那种世家子弟,家中既没有矿,也不是关系户,怎地他还成了韩山长的关门弟子?
“恩?”赵珩将看向窗外的目光收了回来。
“龙溪书院真的那么难考?”
“第一届学生没有那么多要求。”
“而且我是走后门进的。”
“???”林玉茗这下真的是满脑袋问号了。
走后门?赵珩走后门进了龙溪书院?
就在林玉茗终于忍不住要尴尬地笑起来的时候,赵珩认真地回忆了一下,
“可能从未和你提起过。听我父亲说,大概是八岁那年吧,我曾被人拐走过。被官府送回来后,就不记得之前发生的事了。约莫半年左右,山长开设了龙溪书院。官府说是为了补偿我,便写了推荐信,让我进龙溪书院学习。然后阿翁和爹爹就把我送进去了。”
“……”
没想到赵珩小时候还被拐过。都不记得之前发生的事了,估计是创伤后应激障碍。林玉茗沉默了下来。
赵珩也没再说话,两个人一时无言。
一直到进了杨柳巷的某间文房店后,林玉茗才没话找话地又闲聊了起来。幸好赵珩似乎并不在意,倒是认真地帮着林玉茗,给赵宥挑好了笔墨纸砚。
林玉茗还选了些别的杂七杂八的,什么镇纸、笔洗、笔架、砚匣、水注之类的,她对这些雅致的玩意儿真有些爱不释手。许是老板发现赵珩还挺懂,倒也没上前打扰两人。故而林玉茗压根不知道这些东西都什么价,就一把抱了不少去柜台。
等到老板“哗哗”地打完算盘给她说价钱的时候,林玉茗就有些后悔了。原来古代读书这么费钱啊。
在老板略带鄙夷的目光下,林玉茗将杂七杂八可有可无的东西,又轻手轻脚放了回去。
和老板打个哈哈,林玉茗赶紧提着东西,就扯了赵珩的手往门外走。
看着被拽着的手,赵珩摇了摇头。脸上倒是带上了自己也没发现的淡淡的笑。自从见了山长后,他似乎已经能接受如今这个行为说话,都有些不同于以往和他在一起的“林玉茗”了。
也许,曾经嫁给他赵珩的“林玉茗”,只是这个女人的其中一面罢了。就像她说的,要不是他让她生下那么多孩子,她怎么会被村里人欺负辱骂,甚至他连让她跟孩子吃饱穿暖都做不到,就这样他还怪她每日只会哭哭啼啼。
“都是你害的,要不是你赵珩,我会变成今天这样吗?爹爹,爹爹!女儿,女儿好想你啊。”
他的眼前似乎又出现了这一幕。以前他从未想过,两人走到那一步会是他的原因。如今想来,确实是他做得不够好。
结了亲,他本该是妻子的“天”,理应为她遮风挡雨,但想想这么多年,他似乎在邓家待的时间都要比在家中多多了,也从未认真听过林氏说的那些话,也没去探究过林氏为什么会有那些想法。他最多的感受是,这个女人太烦了。
“喂,干嘛呢?想什么啊?东西也不帮我递上来。”林玉茗已经上了马车了,赵珩手中提着东西,却还站在马车边,一动不动地。
“哦,啊?恩。”赵珩将东西递给林玉茗。
临上马车的时候,赵珩往身后不远处扫了一眼。
刚刚,似乎有什么目光盯着他这个方向。也是他一时走神,才没有察觉到,对方肆无忌惮地一直盯着的是——
林氏?
不动声色地,赵珩上了马车。耳朵一直听着周围的动静。
似乎外面的人声越来越小。赵珩撩起一角车帘,让前面赶车的黄来乡走慢点。
他刚说完这句话,一枝羽箭划过空气破矢而来。
赵珩正想喊林玉茗低头,却见对方已经深深蹲了下去,还抱住了头。
甚至在百忙之中还高声朝帘外大吼一声:“来哥,低头!”
赵珩:?
他抽出了腰际的刀,待那羽箭穿透后窗,飞速而至之时,扬手将箭矢劈成了两半。
随后似乎远远听到了一声“咦”。对方紧跟着又射了一箭。
赵珩照旧将那支箭劈成了两半。
这回对方似乎没再发出什么“咦”了,好像径直驱马追了上来。而且不止一匹马,约莫有五匹左右。
他的表情严肃了起来。
那些人骑马将马车团团围住,见里面半天不出声,似乎终于忍不住了,一个小厮样的打马往前踏了几步。
“林小娘子,我家小官人亲自来接你了!”
“这不会就是小娘子的待客之道吧?”说到后面,声音越发尖利了起来。
趴在车里的林玉茗莫名其妙,这谁啊一副自来熟的样子。她稍稍抬头,看向赵珩。赵珩也正看着她。
林玉茗清咳一声,“要,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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