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日陈氏一改往日的温婉,成了一个会嘶吼,会打人的悍妇。
那一巴掌把王时打的清醒了。唯一的一点酒气也没了。
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的妻子。
陈氏温柔贤惠,是当妻子的不二人选。他这些年习惯了陈氏的这些温柔,便觉得是她应当的。可他忘了,她也是个女人。是个女人就会妒,是个女人就不能接受和别人一起分享自己的夫君。
所以宫里头那位,也是这个想法?
王时当下也不怪罪陈氏竟这么胆大打了自己,反而温柔宽慰,“你在这等我,我给你个交代。”
陈氏懵懵的,他没这么温柔过?便是成亲那天也不曾。
他要给什么交代?他能给什么交代?
陈氏只想笑,却笑不出来。
因王时身影消失在屋中的时候,她又开始担心起王时的安慰来。他方才说那话,莫不是要和太后撕破脸?若是撕破脸,可会连累王时?
陈氏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怨自己没出息。她坐在榻几上,目光投在地上,发呆。
王时直接冲进了宫里,如今他和容洵一样,没人敢拦。
他怒气冲冲的到了翊坤宫。
宫里的人都没歇下,料着他会来。秦雉专门吩咐的。
秀年给他引路,王时却将她的肩膀一推,直接进去了。秀年哪抵得过他的大力气,险些栽倒,好在旁边有人将她扶了。
那人小声嘀咕,“王大人怎么今日这般无礼?”
秀年只笑笑,“无妨。睡觉太后非要点火?将他烧着了。行了,把东西端过来给我。”
秀年吩咐下去,自己在那等着。
王时冲进去,看到秦雉穿着中衣,懒懒的倚在软榻上,嘴里还握着一只酒杯。眼睛朦朦胧胧的,半睁半闭。头发像瀑布似的,洒在身前,洒在身后。
她那样子真是有风情。
没几个男人抵御得住。
王时见到她,怒气消了一半。
可他还是大步直接走到秦雉跟前,问道,“你找陈氏做什么?你和她说那些做什么?”
秦雉微微抬眼,看他,无辜道,“我说什么了?做什么了?你去找秀年问问,我不过是送她一盒香膏子。你说的,喜欢闻,想给她也弄一盒。”
王时一把攫住了她的手腕,道,“现在送什么香膏子?你这话骗鬼的?”
秦雉咯咯一笑,道,“我没有啊。我就是想试试她。果然,她都猜到了吗?女人啊,真是不能小瞧。”
王时凝眸问她,“为什么?”
秦雉道,“就想知道她是什么样的,惹得你迟迟下不了决定。就想知道,是谁伴了你二十年,替代了我在你心中的位置。就是心里很不高兴,明明最需要你在身边的人是我而不是她。”
果然是那个妒。
天下的女人都一样。
王时道,“你是太后,我是臣子。你想我们如何?”
秦雉定定看他,随即道,“不如何啊。我已经有了主意了,不为难你。可我心里有点不高兴,便叫来陈氏看了一眼。的确是个很贤惠婉丽的妻子。有她陪你在身边,也很好。我失去一个孩子,任性一回,三郎,你不该怨我。”
王时微微蹙眉,看着她道,“失去一个孩子?你做了什么?”
王时才注意到,她另一只手还握着酒杯呢。若是孕妇,怎么能饮酒呢?
秦雉正要说话,外头秀年推门进来了。手里端着什么,到了秦雉跟前,道,“太后,药好了。”
王时送了秦雉的手,转头看那碗药,“这是什么?”
秀年没回答,先去看了秦雉。
秦雉也不回答,伸手去接。
王时一把夺了过来,又再问了一遍,声音搞了起来,“这是什么?”
王时身为臣子不该对太后这么说话。可他今日是什么身份?他此时是那孩子的父亲。他没有下决心,便不许旁人随随便便决定了他孩子的生死。
秦雉叹口气,还是不说话。
但对秀年来说是个暗号。她垂首道,“大人,那是堕胎药。娘娘年纪大了,受不住。这些日子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好。实在是太后等不到大人做决定了,也知道一定是大人为难了,所以想自己决定。喝下这药,歇养一个月,事情便过去了,没人知道。”
王时听完之后,暗自磨牙。
因这对男人实在是个莫大的侮辱。
只有没用的男人,才能逼着孩子的母亲自己做决定,只有没用的男人,才能让自己的孩子去死。
秦雉拽了拽他的衣袖,温柔的看着他,“给我吧,对你我都好的。”
她眼睛里泛着泪光,也很难过的样子。
这眼下的确是个最正确的决定。
可王时今时不同往日了。他自登上这位置,便不再承认自己的无能。以前他娶不了秦雉,今日便不能再护不住两人的孩子。
他把那碗直接摔在了地上,又夺过她手中的酒杯也砸在了地上,动作干净利落。随即他对着秀年道,“好好照顾着,不该碰的东西便不能碰。”
秀年去看秦雉。
秦雉叹口气,道,“何必呢,叫你自己为难。这肚子迟早一天天大起来的,到时候麻烦得很。”
王时道,“你别管,我来安排。”
后来王时就走了。秀年感叹道,“这就把孩子留下了?王大人可是被太后拿捏的死死的。”
秦雉道,“男人非得逼一下才会做决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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