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兰一惊,忙跪下来谢恩,“奴婢谢皇上,奴婢这是托了娘娘的福啊。娘娘在天之灵,知道皇上还惦念着,一定十分欣慰。”
说着,便淌了泪。
云宋心中却是苦涩,碧尘对她怕是只有失望,没有欣慰可言了。
云宋道,“起来吧。你简单收拾一下,去找刘富,让他给你安排下,就说是朕说的。”
易兰道,“喏。”
随即起身,用袖子擦了眼泪。
云宋抬头又看了一眼南薰殿,对钧山道,“咱们走。”
易兰垂首送他们走远,这才缓缓抬了头,定定看了看云宋远去的方向,这才转过身来,去找内廷总管刘富去了。
——
容洵半夜匆匆来的时候,打开紫宸殿的门,也是被惊住了。
大殿内十几个郎君,围着云宋,递果子的递果子,斟茶的斟茶,好不快哉。
容洵微微蹙眉,走过去的时候,那十几个郎君忙作势要退下。
云宋道,“不必急着走,丞相过来是与我们同乐的,是不是?”
十几个郎君都垂首,不敢觊觎二人,尤其是容洵。
容洵淡淡开口道,“先下去。”
容洵下了令,十几个郎君全都退了下去。
云宋扫兴的叹口气,“朕还没玩够呢。丞相来的这么快?可是谁给你报的信?”
容洵在椅子上坐下,轻轻吐出两个字,“太后。”
云宋一笑,“原来是母后。依着她的性子,应该是早就自己冲进来了。没想到却让丞相出面。”
太后与皇上之间的关系,不是一个臣子去揣测的。
容洵只道,“皇上玩的是不是过火了点?”
“嗯?有吗?”云宋到容洵身侧的椅子边坐下,随手端起手边的茶盏。
容洵道,“十六个,不多不少,还不过火?”
云宋呵呵一笑,然后道,“丞相数的这么准。都是内廷选上来的伶人,都净过身的。”
容洵道,“这些臣都知道。只传出去还是不大好。”
云宋偏头看他,“你不是叫朕继续断袖?”
容洵一时无语。
让她断袖,也不必这么明目张胆,大张旗鼓吧?
弄得他还得专门来一趟。
容洵起身道,“皇上万事有个分寸便好。”
云宋朝他一眨眼,道,“朕有,丞相放心。”
容洵浅笑。
云宋托着腮,说道,“丞相,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笑起来很好看啊。”
容洵理了衣摆,道,“皇上自然不是头一个。”
云宋,“……”自恋!
容洵又道,“皇上莫要打微臣的主意。”
“嗯?嗳?容洵,你乱想什么呢?”
容洵嘴角挂着笑,躬身,随即出了紫宸殿。
云宋瞬间变脸,哼哼道,“要你管?我乐意!”
出了紫宸殿的时候,正好遇到进殿奉茶的易兰。
易兰见到容洵的时候,忙驻足垂首。
容洵看了她一眼,道,“你是新来的?”
易兰垂首回道,“奴婢是新来的。”
容洵又问,“你看起来在宫中多年了,原先在哪个宫中伺候的?”
易兰回道,“奴婢原先是伺候在南薰殿的。”
容洵便会意,道,“用心些。”
易兰回道,“不敢不用心。”
容洵嗯了一声,道,“进去吧。”
“喏。”
待易兰举步进了殿内,容洵的目光却还在她的身上停留了片刻。
带他收回视线,往前走了几步,便见恭候多时的秀年上前道,“丞相大人,太后有请。”
容洵跟着秀年走了一段路,发现不是往翊坤宫的方向而去,便问道,“太后现在何处?”
秀年道,“太后因皇上的事情烦忧,此刻在御花园中散心呢。”
容洵不言。
很快到了御花园,果然见秦雉正站在湖边,仰头望着月。入了夏,蚊虫便有些多。秦雉站的地方,几步开外,燃了驱蚊的香。
秦雉听到后面的脚步声,头也不回,道,“是丞相来了吗?到哀家跟前来。”
容洵便举步过去,微微躬身,“太后……”
秦雉道,“皇上的事情叫丞相费心了。这么晚还要叫丞相进宫,着实辛苦了。”
容洵道,“臣之本分。”
秦雉微微转头,问道,“皇上她现在如何了?”
容洵道,“不过是一群伶人,已经遣散了。太后不必忧心。”
秦雉又问,“皇上没有闹?”
容洵摇头,“并没有。”
秦雉一双美丽的凤眸在容洵身上流转。
不得不说,有些美人,便是年纪大了,依旧有一股韵味在。秦雉便是这其中一个,即便已经将近四十,可她紧致的皮肤,精致的容貌,以及这地位赋予她独一无二的威仪,便是大多数人望尘莫及的。
秦雉道,“皇上倒是听丞相的话。”
说完,也不给容洵揣测这句话其中的含义,便转过头去,问道,“丞相日理万机,有多久没有好好的仰头看一看头顶这轮圆月了?”
容洵道,“微臣粗鄙,素来没有这份雅兴。”
秦雉轻笑一声,叹了口气,“唉。以前少女心性时,便爱看着月亮想着些有的没的。如今再看这圆月,便只心生些寂寥来。先帝驾崩已经八年了吧?哀家时而会想起他。”
容洵道,“太后感念先帝,乃人之常情。先帝仁义,便是我们这些臣子也时常感怀。”
秦雉道,“是啊。你家老大人便受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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