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容欠身谢恩。
云宋又与云容闲聊了几句,方离开。心中想着,也不知道姚安知道了这件事是个什么反应。
——
刘富从翊坤宫出来,无奈叹口气。这年头,当个奴才实在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没想到他一番心意,却两头都碰了壁。摇摇头,往前走了。
秀年命人往屋子里添了些冰块来降温。秦雉很怕热,稍微热点,便歇息不好。
她走到秦雉身侧,拿了团扇轻轻摇着,道,“皇上连着几日食欲不佳,这也不是办法。奴婢上次远远瞧见了,是清瘦了些。刘富许是瞒着皇上特意过来告诉太后的。”
“他倒是殷勤了,还知道两头跑。”
秀年道,“虽耍了些小聪明,但到底也是为了太后和皇上好。”
秦雉嗤笑一声,道,“哀家与皇上的事情还需要一个阉人从中周旋?真是什么人都能对哀家指手画脚了。”
秀年忙不语,只轻轻摇扇。
自秦牧出事,秦雉的面色就没好过。到底是自己的哥哥,家中父母早年见已经过世,家中只有这一个哥哥了。虽说这个哥哥有千般不好,常惹事,不大争气,但到底是血脉相连的。秦雉这一生,图自己,自然也图秦家。若是娘家人败落了,她这意义便少了一大半。
昨日秦牧的妻子还过来哭着求过,让秦雉一阵头疼,还将她数落了一顿。她自己不愿离开永安城,瞥了秦牧自己留下,又偏深贪心,过来求秦雉,想将秦牧也给救回来。谁知道这点心思被秦雉看的透透的。若不是秦姝赶过来,她那正妻是要被秦雉给说哭的。
秦牧是一回事,云宋却也是。到底是自己的孩子。
秦雉不免抱怨道,“她是真的长本事了,与哀家置气,没意识到自己做的不对。合着外人一道对付哀家,想来便是寒心。饶是她来了,哀家也不会见她的。”
秀年知她嘴硬心软,便道,“皇上若真是一片赤诚的来了,不信太后不见。”
秦雉扭头看她一眼,秀年用团扇遮了半边脸,只继续摇着。
“太后……”
说话间,秦雉见一个侍女进来,似是有人求见。
秀年喜道,“便是说什么来什么,太后不见?”
秦雉没好气道,“若是皇上来了,就说哀家身体疲乏,不愿见人。”
侍女顿了一下,一时不知道该不该说话。
秀年觉得不对,便问道,“什么事?”
侍女道,“王大人求见。”
秀年去看秦雉。
秦雉道,“不是皇上,哀家谁都见。叫他在外殿等着哀家便是。”
侍女退下了。
秀年道,“奴婢给娘娘挽发。”
“不必了。就这么见他挺好。”
秦雉说着,便起了身。
到了外殿,王时原是坐着的。见到她过来,忙起身行礼。只见秦雉长发未挽,随意的披在肩上,多了一股随性自然美。
王时心生感慨,都说岁月不饶人,可岁月也不公,它待秦雉便是极偏爱的。
当年她的美貌如何惊为天人,今日也丝毫不逊色。
秦雉在贵妃榻上坐下,示意王时也落座。
她淡淡问道,“王大人今日怎么来了?哀家不大管事了,免得叫人处处针对。”
她这话抱怨的意思再明显不过,王时道,“太后忧国忧民,有太后,乃是大魏之福。”
秦雉道,“不必给哀家戴高帽了。哀家一个妇道人家,还是少说话,少管事为好。这大魏啊,还是皇上和你们说了算。”
王时忙躬身,“微臣惶恐。”
秦雉看了他一眼,道,“行了。哀家知道,你今日不是以臣子的身份来的。”
王时道,“听闻太后近日来身体不佳,便一直想着过来看看。今日瞧了,脸色确实不比上一次见。”
秦雉叹口气,“这些日子不顺,多是伤心事,闹心的事情。偏偏最爱的小白也突然死了。也不知道是谁给它乱吃了什么,好端端的就这么死了。”
王时劝道,“许是年纪大了。这猫也是有寿命的。家兄的事情,微臣也有所耳闻,还望太后想开些。若实在是难受,便是哭一哭也无妨的。”
“我不哭的。我经历了多少事情,眼泪早哭干了。也知道这眼泪是最没用的。”
她说话的表情像是很坚强,眼神里又叫人看出一股子硬撑来。
王时看的心里有些酸涩。一时也不知道接什么话。她对他没用哀家,而是改了我,便是拿他当成是有些亲近的人的。饶是这样,王时便觉得心里有什么在挠似的,十分难受。
秦雉又看了他一眼,道,“王大人有这份心过来瞧瞧我,我已经很开心了。入宫久了,什么人都生疏了。原想着有个家人走动走动,便心里头暖些。如今连至亲也远去,便觉得这宫里头的日子望不到头了。”
王时道,“太后也不要多想,总要找点事做做。”
秦雉道,“懒了,年纪也大了,对什么事,都没多大兴致。岁月催人老,三郎,我们都老了。想起以前年轻的时候,像是做梦一样,好像过得不是自己的人生。”
秦雉那一句三郎,像个小锤子在他的心上捶打了好几下。
王时在家中排行老三,当时家中人都叫他三郎。只后来人死的死,散的散,早没有人这样唤他了。
秦雉这一声唤,时光便也回到了年轻的时候。
那时候……
王时道,“太后没变,和年轻时候一样。”
秦雉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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