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钟,边秦喝完酒回来了,他喝了点,但没醉,进屋就看到了连漪躺在沙发上,灯还亮着,而她蜷缩着身体,走近了一看,看到她在瑟瑟发抖,嘴里念念有词,像是说梦话,边秦皱了下眉头,听到她断断续续说着什么不要的字眼,灯是亮着的,他自然也就看到了她脸上的泪痕。
做个梦还在哭。什么梦啊,这么伤心。
边秦啧了一声,要进房间,忽然听到她很用力喊了一声陆黎的名字。
这个名字他熟,熟悉得很,就算没见过,但也听过,还是因为她。
边秦鬼使神差的停了步伐,回头看着她,确认她喊的是陆黎之后,他只觉得深深的厌恶,怎么,到现在还记得这个死了这么多年的初恋?
察觉到这一点,让边秦特别不爽。
男人的占有欲都是极强的,尤其是边秦,即便这个女人他不爱。
有些事,他能做,她是不能做的。
他就是这样双标得明明白白。
边秦还想把她叫起来,但看到她闭着眼睛还在掉眼泪,他忽然就忍住了,一直盯着她看,没有说话,也没有叫醒她。
有的人说梦话是无意识的,她估计也不知道自己做噩梦,所以说出了内心最真实的感受。
“我要是死了多好,为什么是我活着——”
边秦瞳仁紧缩,愈发深沉起来,他倒是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种话来,怎么,不想活了?想要寻死觅活了?
他还没找她麻烦,她倒好,居然还想死。
不过想到她以前经历那些事,边秦还是忍住了,没有把她叫起来,而是起身回房间,拿了毛毯披在她身上,又调了空调温度,没那么冷,就怕对着她吹,吹生病了。
边秦吃瘪了,回房间了。
回到房间他越想越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有点古怪,什么意思,心疼她了还是干嘛?怎么会有那些奇怪的想法?
他骂了句神经病,拿了衣服去洗澡。
之后的一周,边秦没再回来,连漪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他的行踪是不会告诉她的,她也不会问,她清楚知道自己的身份。
而周末她拿了那份证据找了连父谈,连父就算被她拆穿了,也不怕她知道了,说:“你真以为这种东西有用?连漪,你还是太年轻了,你父亲我呢以前也做过财务,知道有些账目是可以做出来的,你就算拿了这份东西又有什么用?”
“还是有用的,起码法官会采纳,那么就会重新调整夫妻共同财产。”
连父笑她天真,说:“行了吧,还法官,你以为现在什么年代了,会信你就有怪了,别想了,这几张纸就是废纸,没用。”
连漪有想过连父会是这种态度的,她也不怕,不慌不忙的说:“你刚才的话我也录音了,虽然说不一定有用,但起码是个保障,我也不怕举报你,爸,我也不想把关系搞得那么僵,但是我希望你给妈妈一条后路。”
“她的后路不就是你么,你嫁都嫁进去了,以后她坐着享福就行了,至于一直纠结我这点财产?”
“……”
连漪眉头死死皱了起来,“那是你们夫妻共同财产。”
“你爱怎么说怎么说,反正你都知道了,我也不怕告诉你,你妈别想从我这拿走一毫一厘。”说完,连父也不客气,叫了保安,下了逐客令。
直接将连漪赶出他的公司。
连漪被几个人高马大的保安赶到门口,就和那女人迎面碰上了,那女人看到连漪也愣了下,下一秒换上了笑容,说:“是你呀,来找你爸爸吗?”
连漪问她:“你在这上班?”
“没有,给你爸爸送午餐。”
“……”连漪呼吸都困难了,她无话可说,也不知道说什么。
“要不进去坐坐吧。”
“不用。”她刚被赶出来。
那女人又笑笑:“对了,我有句话想跟你说来着,就怕下一次见到了碰不上,你还是劝劝你妈妈吧,拖着不离婚没什么意思,只会让人笑话,赶紧把婚礼了,对彼此都好,反正她有你,你也有好的婆家。”
“看得出来,你跟我爸还挺般配。”
那女人知道这话不是什么好话,但她无所谓,反正她是赢家,“所以别装什么清高,没用,男人不吃这套。你的情况我都知道,其实作为过来人,我可以告诉你,男人喜欢小妖精,人前装温婉,人后一定要骚。”
说完她就进公司了。
连漪更觉得烦躁了,她很少情绪激动的时候,当然了,除了面对边秦,其他时候,她能冷静就冷静,可是现在,她冷静不下来。
人人都知道她这门婚姻徒有其表,她是嫁进了边家,但她其实什么都不是。
晚上九点多,边秦结束了出差,回到了家里拿衣服,一进门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酒味,不用猜,肯定是她在喝酒。
她虽然是个酒鬼,但很少在家里喝,今天是怎么了,发什么疯。
边秦走到厨房看,就看到连漪坐在冰箱门边,她赤着脚,穿着一条黑色修身吊带的小礼裙,一头乌黑柔顺的头发披在肩上,和莹白的肤色形成鲜明对比,她看起来喝了不少,脚边好几个空的洋酒瓶子,眼神迷离放空,摆动着脚趾,她也没注意到他回来了。
边秦眼神冷冷的,盯着她看了好半晌,确认她是不是喝醉了,还有没有意识。
连漪忽然看到了眼前的人,缓慢抬起头来,忽然对他咧嘴一笑,朝他扬了扬手里喝了一半的酒瓶,说:“来一杯?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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