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秀暗暗叹了口气。
对方这话说得轻描淡写,但其中警告意味溢于言表,看来这件事就算他想虚与委蛇一番,也是不成了。
那么,接下来他要做点什么?
“还是先去看看那琈璴玉脉吧。”白秀思忖着,抬头一看,发现那年轻人仍是笑容满面地站在那里。
“阁下还有其他事?”
年轻男子啧了一声,揶揄道:“说起来,你也算我的后人……你就不好奇我是谁?”
白秀一时不明白他说这话的目的,便朝他一抱拳,顺势问道:“还未请教阁下大名?”
对方故作唏嘘地摇了摇头,说道:“虽然眼下情景和我料想的一样,但总觉得是我求着你问一样……好吧,我叫白在渊。”
见他脸上先是惊诧旋即又露出恍然之色,男子哈哈一笑,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白在渊,白在渊……他倒是跟《白家故书》里记载的有些不一样。”白秀出神想道。
不过也难怪,人性如此复杂,岂是《白家故书》寥寥几笔就能描画的。
现在看来,虽然很多东西是白星移传下来的,但真正开创六宗、建下鸿蒙镇的其实就是这位性情古怪的鸿渊岛外迁派领袖。
此人看上去和颜悦色,实际上是个野心勃勃、为了目的不折手段的阴谋家。
想到他对鸿渊岛人固守派展露的狰狞杀机,几分寒意不由从白秀心底翻涌而上。
他转头看着眼前美丽的琈璴玉海,渐渐陷入迷茫。
人心最是难以揣测,它总有把人间化为炼狱的能力。
就在这时,一个念头突然冒了上来。
这让他猛地怔在原地。
这琈璴玉脉最终变成了废墟,难道就算有他做说客,两者的争斗还是未能幸免?”
想到这里,白秀心里已经隐隐有了一个猜想。
不过有一点他也不能肯定,到底是白玉儿爷爷不愿意接受他的说服,还是后来又出了什么变故。
当然,眼下现成的线索就是这琈璴玉脉,或许他可以看看这里有没有什么值得推敲的线索。
他正打算下水一探,身后猛然传来一声呼喝:“喂,你在干什么?!”
听到熟悉的声音,白秀下意识回头。
白暮拉着白玉儿匆匆朝这边跑了过来。
见白秀看过来,她脸上一红,连忙一拂袖,甩开了白暮的手,不满道:“一看就是白秀哥哥,你嚷嚷什么!”
白暮尴尬地摸了摸后脑勺,旋即指着白秀道:“好玉儿,我就说这家伙有问题,要不然他干嘛偷偷摸摸地在饲灵湖附近转悠?”
白玉儿挑眉道:“怎么,白秀哥哥在屋里待闷了,来这儿散散心,不行吗?”
白暮急红了脸,张了张嘴没敢反驳。
听了两人的对话,白秀不禁失笑,问道:“玉儿,你找我有什么事?”
“爷爷他……咦,白秀哥哥,你怎么知道我是来找你的?”白玉儿惊讶道。
她反应过来,恍然道:“我知道了,一定是白暮暴露了我的目的,如果我不是因为有事要找白秀哥哥,怎么会才过了一下午就又遇到这家伙呢?”
“什么叫‘遇到’……明明是玉儿来我家,发现白、白秀哥哥不在,才和我过来找人的。”白暮嘀咕道。
白玉儿吐了吐舌头,索性当没听到他的话。
见白秀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她又神神秘秘地开口道:“不过白秀哥哥你一定想不到我是怎么知道你在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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