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人。”
“有鬼?!”若不是怕吵到沉睡的村民,白澈都想惊呼出声,他眉飞色舞地做出了推测,“莫不就是他们说的过路恶鬼?”
渐渐地,那些人影清晰地出现在白澈的视野中,待看到它们的真正面目,他忍不住又爆了一句粗口。
“我靠,谁这么缺德,大晚上摆些皮人偶在这儿吓人!”
没错,这些人影都是蒙皮吹气的人偶。
它们身上穿着白布做的衣服,挂在头上的细线上,风一吹,人站远了看,这就跟慢慢行走的队伍一样。
“我好像知道这个说法是怎么来的了。”白秀走过去摸了摸其中一只,细腻的触触感意味着它的质量必定不错。
“听说在一些偏僻的公路上,有的修理店老板为了自己的生意,会在附近扔钉子。”
“你是说,杰路村有鬼过路的传闻正是源于这些皮人偶,而它们都是有人故意设计的?”
白澈也明白了过来,进而思索道,“到底是谁在捣鬼?这人也真够无聊的!”
白秀转了转头,如果他能看见,大概是注视着左边石场的方向:“谁受益最大,谁就最有嫌疑。”
“难道是师公?”白澈瞬间想到一个人,“没错,村民家的红布应该是从他那儿买的,村中法事也应该是他做的,他肯定挣了不少钱!”
旋即他摸了摸下巴:“是与不是,我明天也找村子里的人打听打听就知道了,红布必然和这事有关系。”
白秀点点头,继而道:“至于这些皮人偶,我们先不动,否则不管装神弄鬼的是谁,都会打草惊蛇。”
白澈非常赞同他的看法:“那我们先回去休息,养好精神明天给它弄个水落石出。”
两人再次下了山,回到张飞杰家后收拾收拾倒头就睡。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张飞杰就去买了早餐回来。
吃饭的时候,他问道:“谢天师、白先生,我们什么时候去,我需不需要准备点东西?”
白秀悄悄朝白澈打了个手势,面上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手打纸钱四十九张,鸡骨香二十一柱,普通白蜡烛七根,新鲜公鸡血三两,新鲜黑狗血一斤,你最好快点,十点钟是个吉时,那时候施法最好。”
张飞杰有些为难:“纸香鸡血这些还好,狗血就……我们村只有村口杀猪的老林有,我和他不熟,他怕不会卖给我。”
白澈自告奋勇地一拍胸脯:“是不是没有系红布那家?我去买。”
也不等张飞杰同意,他站起身就往村口走。
张飞杰感慨道:“白先生真是雷厉风行……谢天师,我先去准备东西?”
他走后,白秀独自吃完早饭也出了门,不过他没有走远,只是在张飞杰家附近徘徊。
不多久,最近那户人家出来一个打扮朴素的女人。
她不到三十岁的年纪,黑皮肤、大眼睛,说不上难看,也说不上好看,正是张飞杰口中的篾姑。
见白秀站在张飞杰家门口,她倒也没有惊讶,犹豫了一会儿,走了过来。
“你就是飞杰请来的师傅?”她斜睨了白秀一眼,颇具敌意地开了口,“年纪轻轻就出来骗人,真是有出息。”
白秀听出了她言语中的不屑。
显而易见,这个女人和村里的大多数人不同,也和张飞杰叙述中的有些出入——她并不相信鬼怪之说。
“你不害怕?”他明知故问。
“根本就不存在的东西有什么好害怕的。”
篾姑并没有表面上那么木讷,白秀一激,她就像打开了话匣子,絮絮叨叨地说开了。
“真不明白,都什么年代了,大家还这么迷信,过年不准贴春联,谈个对象还要算八字。”
她盯着堂屋里的那四张脸,深恶痛绝地冷笑了一声。
“我和飞杰从小就要好,要不是他父母执意去师公那批八字,我们早结婚了……耽搁了这么多年,他家里又落得什么好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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