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时,一队金人铁骑奔杀过来,为首将领正是粘罕。粘罕眼见宋人辎重都在入口之外,大喜不已,立即引兵赶来。刘韬见金兵杀近,连忙喝令,令声一下,躲在车架后面的宋兵纷纷射箭。
却见粘罕为首当冲,手中大刀急转飞挑,把乱箭纷纷打落,煞是勇猛。须臾之间,已快到葫芦口入口,刘韬见状,亲提大刀,一脚踏在一车架上,纵声跃起,朝着马上粘罕,举刀就劈。
“老匹夫不自量力,自寻找死!!”粘罕大喝一声,飞刀砍去。‘啪’的一声巨响,刘韬痛呼一声,整个人顿时被击飞而去,下方兵士连忙接住。
与此同时,后方金兵已在宋兵的辎重上点起火来,火焰纷纷而起,迅速弥漫。
“天杀的金贼~~!!休要烧我辎重!!”刘韬大怒,急翻身而起,引兵扑杀。粘罕冷哼连连,率一队百余精骑,就在入口狭窄处厮杀一起。刘韬一副拼死搏命的样子,使得其麾下人马大受鼓舞,倒是与粘罕那队铁骑杀个不相上下。
“此处地方狭窄,不利骑兵作战,这老匹夫倒是有些本领,久战对我军不利!反正辎重已烧毁过半,还是先撤回去,免得被宋兵发觉,身陷腹地!”
粘罕脑念电转,想罢,急呼撤退。于是,后面的金人铁骑纷纷转过马去,正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不一时便撤走开去。刘韬追杀一阵,见粘罕逃远,怒骂不绝。阵阵竭斯底里的骂声,在四周不断回荡,听得尤为真切。
“呵呵,刘将军。那粘罕已经逃远,你倒可以省些力气了。”这时,一旗牌手打扮的汉子奔赶过来,与刘韬笑道。刘韬听了,骂声一止,怒容即褪,笑道:“张显,你看老夫这场戏,演得如何?”
这旗牌手打扮的汉子,正是岳飞的部将张显。
“呵呵。老将军演得好极了,他日若卸甲归田,倒可以考虑一下做这戏子。”张显闻言,又是一笑。刘韬听了,似乎心情颇好,也是笑声连连。
当夜,张显风尘仆仆地赶回壶关。岳飞却似乎早料到他在这个时候回来,就在关下迎接。两人相视一笑,岳飞先道:“辛苦兄弟你了。”
张显面色一阵,拱手道:“幸不辱使命。”
于是两人遂前往一同去见宗泽,宗泽听说后,欣喜不已,遂暗做调拨。
话说粘罕奇袭得手,烧毁了宋兵辎重,回来与京都骨报说。京都骨素来谨慎,询问其中细节,听刘韬等将拼死作战,想是十拿九稳。于是,两人商议,就等关中变故,因粮缺而士气低迷之后,发兵攻打。
之后,一连过了将有七、八日的时间,壶关依旧不见动静。京都骨不由疑之,粘罕连番派人前去打探,皆无消息。一日,忽然斥候来报,说见得关中宋兵有几队人马取小径望上党而去。粘罕听了大喜,急与京都骨商议。
“宋兵之所以不见动静,看来是欲暗中取小径撤军。如今壶关定已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明日可发攻势,全军出击,必能胜之。”粘罕虎目焕光,凝声而道。
京都骨听了亦是精神一震,颔首应道:“乌侯所言是理。壶关兵力不少,足有数万之众,每日耗费粮食颇大,这过了七、八日的时间,存粮定也用尽。此下正是我军攻克壶关的大好时机!!”
两人言毕,遂各自召来自己麾下将士,各做安排。于是金军全军上下,无不得令准备,就等明日厮杀。
次日,壶关之外,擂鼓、喊杀声如潮汹涌,此起彼伏,一波比一波浩大。金军盛势浩荡,前扑后拥,如同饿虎野狼一般扑杀过来。宗泽在关上见得,忙命各军守备。
少时,京都骨率军杀到,前军粘罕先出搦战,其麾下将士、兵众一同叫骂。宗泽守在关上,却令各将士不可轻出,任由粘罕麾下喝骂。粘罕见宋兵如此弱之,心中暗喜,遂发数队人马试探。
不一时,杀声骤起,只见数百金兵各个面容狰狞,飞冲而来。关上宋兵慌促射箭,竟是一片慌乱。粘罕甚是得意,遂又屡派部队,分别从左中右三路各发攻势,关上宗泽等将疾声喝叫,各边的宋兵精神萎靡,愈加慌乱。
到了晌午时分,金兵暂退。京都骨已在后方建立好据点,两人就于后方据点的帐内商议。
“宋兵精神不振,无心作战,看来果然是粮食短缺。待会可全军突击,无需再做试探!”粘罕眼凝凶光,说话间不觉咬牙切齿,看来还是记着不久前的耻辱。
“不!还需看一人动静,方可全军出击!”
京都骨却是眉头一拧,沉声而道。粘罕眼中凶光骤地盛放,冷声道:“将军说的莫非是那岳飞!?”
京都骨听此名字,面色也不由阴鸷起来,颔首而道:“此人本领了得,素喜以奇谋击敌。今日战事,不见其出,或许暗中不知在捣鼓着什么奸计,不可轻敌大意!!”
粘罕听着‘呀’的一声,虎容抖动,双手拧着的木桌‘啪’的一声,猝然暴裂起来。京都骨退后几步,看着状若疯狂的粘罕,不由叹了一声,摇了摇头。
粘罕太过骄傲、自负,这种人再有通天的本领,经不起失败,也难成大器。
就在京都骨这个念头刹那转过,粘罕透了一口大气,眼中红光渐渐褪去,竟是毕恭毕敬地拱手说道:“将军所言极是。岳飞此子智勇双全,其才比起我来,更胜十倍有余。不见其出,我军不可轻动。”
京都骨面色一怔,一阵后,纵声大笑起来。
两个时辰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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