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听细作回报,那龙蛮子亦身受重创,自三日前大战之后,燕兵取得大胜,却一直按兵不动,想是因受龙蛮子伤势所影响,不敢贸然进军。此乃大好时机,何不令全军奋力攻取居庸!!?”山狮驼眼睛一瞪,急呼叫道。金弹子正欲复仇,连忙呼和。只不过帐内除了他们俩人外,其余将士都是心有畏惧,各个脸色落寞,不敢说话。
吴乞买看在眼里,心知经过屡番大败后,军中士气尽失,虽然尚有数十万大军,但就算不计损失的强攻居庸,恐怕反而会激起燕兵的血性,奋起反击,攻破居庸的机会可谓是微之极微。
“决战至今,我军伤亡惨重,军心已经动摇,兵士都急切归乡。反之,燕兵尚有二十万余众,又有雄关可据,继续攻打居庸,绝非上策。”吴乞买凝声而道。山狮驼一听,咬牙切齿,又道:“可若如此撤去,末将实在心有不甘,宁愿战死在此!!”
“山狮驼,休得放肆,快快退下!!”斡本一听,唯恐山狮驼激怒吴乞买,连忙喝道。
吴乞买面色一寒,猛地摆手,冷言而道:“当然,朕也不会罢休,你等且听朕之计策。”
吴乞买遂与诸将谓道,如此如此。诸将一听,纷纷精神抖擞,都称计妙。退回席位的山狮驼,犹豫一阵,还是问道:“陛下计策虽妙,但那龙蛮子素来奸诈,恐怕不会中计。”
“哼,那龙蛮子刚死了一个结拜兄弟,心中正是仇恨我金人。无论是再聪明的人,一旦被仇恨所蒙蔽,就容易犯错。但若不然,也是天意也。总之,此下此地不宜久留。朕心意已久,无需再议!”吴乞买说罢,遂便站起,迈步离去。诸将连忙纷纷起身恭送。
另一边,在居庸关后大营内。牛皋守在一处帐外,面色焦急,屡屡向帐内探望,叹声不绝。
黄机密急急赶来,问道:“怎么!?王上还未曾出过帐么!?”
“是呐!!王上自从两日前醒来,就一直呆在帐内,不吃不喝,他伤势还未痊愈,身体哪承受得了!!可我劝说不知多少回,王上就是不理会我。二郎和吉青那俩个家伙,却都躲在帐内,谁都不见。这可如何是好!!?”牛皋急急而道,越说神色越急。
就在此时,忽然背后传来一阵脚步声。牛皋望去,正见都是一脸惨白之色的徐庆和吉青两人,顿时大喜,正欲说话,却被黄机密拉开一边。
徐庆和吉青随即走入帐内。黄机密叹了一声,与牛皋谓道:“大蛮牛,让王上他们兄弟几人好好谈谈话。”
说罢,黄机密转身离开,牛皋朝帐内又瞄了一眼,便也摇头叹气离开。
帐内弥漫着一股腐臭的气味,霍锐残缺的尸体(当日,霍锐被金兀术一刀把头颅断开两截)早已用白布盖住。
“大哥,四弟已去了数日,人死不能复生。你让霍小牛他入土为安。”吉青赶到了邓云身旁,口中虽是如此在说,但眼中却是泪水打滚。
“是呐,大哥。若四弟见到你如今这个样子,岂能走得安心?如今全军上下无不忧心大哥的状况,而且燕、金两国的大战也到了分出最后胜负的时候,正需大哥统率大局!”徐庆强忍泪水,说出的每句话,都是语气沉重,声音哽咽。
却见邓云神情呆滞,双眸好似失去神采,眼瞪瞪就看着面前的尸体,就连徐庆、吉青两人说话似乎也听不见似的。
“大哥,霍小牛这辈子日日夜夜无不盼望能助你创出一番大业,为此甚至牺牲性命。如今正是我大燕国的关键时刻,你如此岂对得住死去的霍小牛!!”
吉青忽然嘶声大喝,而就在此时,邓云身体猛地一抖,终于有了反应。
“大哥,莫非你忘了我等兄弟当初立下的誓言,要协力终结乱世,替这天下黎民百姓,带来安定的盛世耶!?”徐庆连忙又是喊道,邓云又是剧烈一颤。
须臾,邓云眼中流泪,仰头叹道:“当初誓言,依旧历历在心,邓云岂敢有忘?”
徐庆、吉青见邓云终于恢复生气,欣喜之余,也不由落泪,弟兄们怀抱一起,共同勉励。
当夜,邓云率领诸将,将霍锐葬于居庸关后,封霍锐为安平侯,诸将皆施以跪礼,以表敬意。
次日,梁兴传来急报,说不少金人部队在昨夜就开始撤退。还还未说完,忽然又有人来报,说关下有一支金兵队伍赶了过来。其中一人正是不久前前来的金使哈密量。诸将听之,无不大怒。邓云神色稍好了一些,听报后,遂领诸将登关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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