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匹夫又再唱哪一出戏,真是晦气!!”赵构一听,顿时脸色连变,暗暗骂道,但表面上却是笑容可掬,连忙说道:“相国一生为国,兢兢业业,鞠躬尽瘁,乃大宋之庭柱。相国,有何事尽管直说,何须谈这个‘死’字,实在是不吉利!”
“还请陛下恕罪,老臣有三事要为死谏!!”李纲却毫不动容,双光烁烁,神色坚定慨然,浑身有一股浩然正气,让四周人难以直视,常作奸犯科者,更心生畏惧。
“咳咳!朕适才见相国匆匆赶来,想必是未曾进食。你病情尚未痊愈,可莫要饿了身体,先快快入席,朕与相国一边饮宴,一边谈事便好。”赵构见李纲这个摸样,心中烦不胜烦,知道这回这老匹夫又非要闹个天翻地覆不可罢休。
“谢过陛下关心!但老臣心中之话若不能说出,实在难以吞咽!!”李纲不假思索便是答道。一个老太监听了,不由气恼,叱道:“相国大人,陛下如此关心你,你却毫不领情,未免也太过放肆了!!”
“老夫乃一国之相,文武百官之首,此时正有关乎国家存亡的要事与陛下死谏,博超仪你一介宦官,哪轮到你来插口~~!!?”李纲把眼一瞪,顿时两道精光迸射。话说这博超仪从小就侍奉在赵构左右,赵构对他极为宠信。也正因如此,博超仪仗着这份宠信,平日里也不少作威作歹,目中无人,但若要觐见赵构的,还需要经过他的同意。朝中大臣却不敢指责,反而百般讨好,这也让这博超仪无法无天。
“李纲你~~!!”博超仪习惯了高高在上,这时被李纲当众喝骂,顿时气得满脸通红,咬牙切齿,好似一只被捏住脖子在叫的鸭子在叫,发出刺耳的声音。
可是李纲何等人物,就连赵构也忌他三分,这博超仪不过一介宦臣,莫非还能令李纲退避!?
“放肆,你敢直称老夫名讳,该当何罪!!?”李纲怒声一喝,他今日前来,就是要冒死一震大宋的朝纲,由其像是博超仪这些小人,定要加以威慑!
博超仪顿时面色一变,眼珠子瞪得都快要凸出来了,活脱脱像一只憋红了脸的老猴子。一些臣子表面不敢出身,心里却在暗暗称快。
“哎,不过一介宦臣,相国何必如此大怒。博超仪,还不快快给相国赔罪?”赵构面色一沉,向博超仪冷眼看去。博超仪心头一紧,心知赵构对于自己的行举已有些不快,连忙朝李纲鞠拜道:“相国大人,小的无礼,还望相国大人莫要介怀。”
“哼!”李纲猛一甩袖,冷哼一声,却不想过多在意这小人,震色望向赵构。赵构心里虽是烦不胜烦,但也知今日不让这李纲说个痛快,自己日后也别想有个痛快的日子,便道:“相国欲说何事,但管直言。”
李纲听了,双眸霍地亮起,先一鞠躬,然后凝声慨然说道:“老臣适才有言,欲为三事死谏。其一,老臣听闻陛下欲将岳飞、韩世忠先前所得十数万余贼寇俘虏,各分调于江淮、江南等地,不知可有此事?”
赵构一听,不由皱起了眉头,原来他先前听闻江南美女如云,风景亮丽,地杰人灵,是帝王之地,又近年中原战事不断,金、燕两国势力愈大,唯恐汴京再遭围攻,故有意迁都江南。而岳飞、韩世忠从数十万贼匪挑选而出俘虏,都是贼匪中的精锐,赵构不欲让岳、韩两人兵力过重,遂是有意纳为亲兵,正准备调自己心腹将士前往统领。
当然,赵构认为李纲此人太过死板顽固,汴京乃宋朝古都,对于迁都之事,他绝不愿同意。所以赵构也并无把自己的心思说出,立即笑道:“呵呵,原来是此事。江淮、江南战乱刚平,还未稳固。朕谅在这些贼匪不少都是被王善、杨幺这些恶徒所迷惑,所以秉承仁慈之心,留其所用,有何不妥?”
“陛下!恕老臣放肆,不知陛下是否有迁都之心!?”李纲忽然一喊,声如洪钟,震得赵构心头一跳。此言一出,殿内文武无不变色。唯有一人面色一直都是从容不迫,气定神闲。这人正是太师秦桧。因为教唆赵构迁都到江南的也正是他!
在李纲赫赫目光之下,赵构犹如无所遁形,犹豫几下,不知为何,就是再狡辩不下去,强硬憋出几分笑容道:“哈哈哈,知朕者莫若相国也!汴京自前番战乱,防备已显薄弱,再说如今中原正居金、燕两国的要冲地带,金人、燕贼随时可能都会攻打过来。你说这教朕与满朝文武如何安心处理国家政事?你看这江南就不同了,那里气候宜和,风景秀丽,又有江河可为掩护。若迁都去那,朕与满朝文武定能专于政事,不必多久,便能再令大宋重复昔年泱泱大国之盛!!”
赵构说着守着,不禁变得满脸喜色,一脸向往。这听赵构一说,殿内文武却都觉得颇有道理,纷纷交头接耳,私下里都是称好。
李纲顿时眉头一挑,扯声就喝:“此大宋开朝立国,立汴京为皇都已有数百年也,这里不但是我大宋的气象,而且还是我大宋的根呐!!何况设立新宫,要耗费多少银两!?再有汴京一带,有将近数十万百姓,陛下若把皇都迁移,这些百姓定会惊恐慌乱,四处搬离,到时一定又会死伤不少,国家大乱!!”
李纲铮铮喝词,浩荡宏伟,如有天威。诸臣都被李纲这连声大吼给吓得纷纷变色,不敢说话。赵构则像是被当场扇了一巴掌,瞪眼死死瞰视着李纲。
李纲当众如此反驳自己,说得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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