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泛起鱼肚白,一轮红日冉冉升起,晨光穿透薄雾,照进简陋的农家小院。
院子里,一群侍卫两两一组背靠背坐在地上小寐,
唯一一座小土房里,简陋的土炕上一个穿粉色衣裙的少女睡得正香,一顶黑纱大檐帽放在她的枕边。
“樊笑天,等等我……“
少女大叫着从梦中惊醒。
她又梦到了那个冷漠的男人,在梦里也是一如既往的戴着那张人皮面具,只留给她一个怎么追都追不上的背影。
“公主!“门外传来侍卫长的声音。
少女有片刻怔仲,一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连日来的长途跋涉和看不到希望的寻找已经让她感到心力交瘁。
她努力回想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最后的印象是看到那颗血珠子飞向霍布查。
门被撞开,侍卫长冲了进来。
“公主,你没事吧!“
“出去!“公主随手拿起帽子扔向侍卫长。
“是!“
侍卫长慌忙退出,公主起身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打量起屋里的陈设。
这是典型的农家小屋,低矮的屋顶上连一根像样的椽子都没有,窗户也只是在土墙上随意挖出的一个洞。
没有雕花的柜子,没有红木大床,屋里弥漫着一股散不去的霉味。
欢宜公主的眼泪流了下来,她不是怜悯底层人民生活的艰辛,只是为自己感到委屈。她一个金枝玉叶般尊贵的公主为了个不喜欢自己的男人竟沦落到要睡在这种马棚一样的屋子里。
“都是那个阿什库,要不是他杀了我的马,我好歹也能在利州城里找间干净的客栈,宵禁又怎样,我可是公主,谁敢不给我开门?“公主越想越气,捡起帽子戴好,一脚踢开小木门。
“侍卫长,把阿什库给我绑来重重地掌嘴!“
屋外的侍卫见到公主怒气冲冲的出来,齐齐跪下向公主行礼。
“参见公主!“
“禀告公主,阿什库昨晚已被霍布查赶走!“
“什么?“公主一愣”霍布查呢?“
“公主,属下在!“霍布查膝行到公主面前”回禀公主,阿什库野性难驯,屡次冒犯公主,昨夜我已将他赶走,请公主恕属下不请之罪。“
欢宜公主心情大好:“你倒是个识趣之人,起来吧!我恕你无罪便是。“
霍布查起身。
“你们都起来吧!这地方臭死了,侍卫长,我们即刻启程去利州城,先找个干净的客栈,我要好好洗漱一番。“
众侍卫起身收拾,牵马备马。
公主走到霍布查身边低声与他说话:“霍布查,昨晚做法顺利吗?神明有没有说那个人到底在哪?”
霍布查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诡笑:“公主洪福齐天,昨晚做法之后异象就消失了,而且神明指示我们,您要找的人就在利州城内。”
“真的吗?”公主开心得叫起来。
霍布查脸上笑意更深:“神明的旨意哪有假的,能助公主心愿达成是属下的荣幸。“
欢宜公主沉浸在即将见到樊笑天的喜悦中,浑然不知等待她的将是一场大劫。
就在公主一行向利州城里进发的同时,毛蛋也踏上了离开汴梁城的旅程。
毛三带着一群小叫花子一直将他送出汴梁城外,这才依依不舍地回去了。
毛蛋迫不及待地钻进小树林里,掏出那个乾坤宝盒,嘴里念念有词。
“宝盒啊宝盒,请你告诉我神农谷在哪,还有,在哪里可以找到高人学艺?”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宝盒,盒子里赫然躺着当初欢宜公主给他的那块玉牌。
“咦?怎么没有反应?“毛蛋倒出玉牌塞进怀里,把盒子拿在手里颠来倒去的看了好几遍,都没找到什么机关。
他不知道当初他之所以能看到盒中呈现的异象完全是因为那块玉牌。
乾坤宝盒汇聚天地能量,可与所寻之物的能量场产生感应,玉牌吸收了毛蛋的能量场,放进宝盒之后就呈现出与毛蛋相关的图像。
而现在毛蛋手中并无与神农谷相关之物,缺少能量源,自然不能成像。
毛蛋折腾了一番没有结果,沮丧地靠着一棵大树坐下来,盯着手里的宝盒发呆。
当小叫花子的日子虽然吃了上顿没下顿,但他每天都开开心心的,自从进了烧猪院,他的生活就变了。一开始知道自己有个爹的时候他还挺开心,可没想到这个爹竟然派人杀他,还间接害死了待他如亲孙的明伯。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他爹要杀他,为什么他要败坏太爷爷的名声?他想起明伯没讲完的那个故事,到底那天发生了什么?看来想要解开这些疑问只有找到他的太爷爷才行了。
“没错,我可以先去找太爷爷!”毛蛋心念一动,着急忙慌地从怀里掏出那块天外玄石,一个没拿稳,玄石直接掉进盒中。
瞬间,盒中光芒大作,万道七彩琉璃光在空中扩散成一片光幕,一个身影出现在光幕上。
“太爷爷?”毛蛋傻眼了。
光幕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褪去了人皮面具的南宫俊。只见他长身玉立的站在一片红霞灿烂的梅子林中,两弯眉浑如刷漆,一双眼光射寒星,皮肤光洁,无须无髯,面庞轮廓分明有如雕刻,看年龄不过十七八岁。
“搞错了“毛蛋拿出天外玄石,光幕立刻消散。
“再来“毛蛋心中默祷”宝盒呀宝盒,请你帮我找到我的太爷爷吧!“
这一次,他小心翼翼地将天外玄石放进盒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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