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出他心中仍然有气,也不加理会,只笑道:“宇文将军为何不问,在下为何还活着?”
宇文歆笑道:“老朽尚且能死而复生,陛下神通广大,自然也能,这样的事,非止一次,老朽又何必再问?”
我道:“宇文将军再称我为陛下,实在是折煞了我。如今李建成已死。在下姓郁名柯,字无伤。”
宇文歆道:“哦?那敢问郁先生,您今日为何到此?”
我道:“宇文将军久居江湖,难道未曾听说朝堂之事?”
宇文歆问道:“老朽不知,先生所指何事?”
我道:“听说先皇临终前曾立有两道遗诏,宇文将军是否知道遗诏的内容?”
宇文歆道:“流言虽多,却并无人得见。那位心怀不满的温振,不是已经被先生杀之以警示众人了么?”
我道:“这两道诏书在下却见过。第一道是让万贵妃联合窦统领,趁我回京跪灵之时将我处决,以免后顾之忧。”
宇文歆愣了一下道:“哦?看来先皇并不糊涂。”
我又道:“第二道诏书,却是让窦诞与许绍等人,迎立留守晋阳的齐王李元吉为新君。”
话音才落,宇文歆手中的酒杯“砰”地一声掉落在地摔碎了,他却没空心疼他唯一拿来喝酒的杯子,一脸惊诧地看着我,良久方道:“郁先生又何必来打趣老朽?”
子闵忍不住道:“将军何出此言?”
宇文歆道:“倘若诏书内容是实,你们现在早已经死了。退一步讲,便是你们侥幸未死,也不该由你们来告诉我这些!”
我笑道:“在下之所以未死,只因父皇算错了万贵妃的心,万贵妃一向仁爱,不肯轻易置在下于死地,因此才苟活到如今。至于在下今日来告诉将军,实在是希望将军能施以援手,帮在下达成先皇遗愿。”
宇文歆看着我,又是一阵大笑,笑得十分刺耳,笑了一阵,才道:“郁先生,老朽能帮上什么忙?是帮忙杀了你,还是……”
我打断了他的话,一字一句十分郑重地说道:“助在下一臂之力,迎立齐王。”
宇文歆道:“我劝你还是快走,你不过是想借齐王殿下如今的实力,来达到你不可告人的目的罢了。”
我笑道:“宇文将军以为,在下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再说了,若在下想借齐王之力,又何必来问将军?请将军细思。”
宇文歆提起酒壶,又往嘴里倒了一口酒,道:“你说吧,要我帮什么忙?”
我道:“很简单。在下希望将军能在李世民面前,告齐王一状。”
宇文歆一愣,反问道:“为什么?”
我道:“请问将军,此处可有纸笔?”
宇文歆指了指左手边,“便在那里。”
我笑着看了看子闵道:“有劳了。”
子闵会意,便就着残墨,写成两封信,一封是李元吉给宇文歆的信,另一份则是与许绍商议起兵攻打长安的文书。
宇文歆看罢大惊,道:“这……”却没有多问,只闭目想了一会,终于缓缓地点了点头。
见宇文歆终于同意,我起身拱手道:“宇文将军,此事并非全为了齐王殿下,还有在下自己的私心,请将军务必在天亮之后立刻设法将此呈送李世民面前,否则……”
宇文歆道:“先生既然将这件事交给我,我自当尽心。只是有一点,我虽与先生素无往来,却听闻人人都赞先生重信守诺,请先生在此立誓为证,绝无眷念皇位之心,一心扶保齐王继承大统,若有异心,天地不容。”
我轻轻一笑道:“宇文将军放心,若是我还有眷念皇位之心,便是天地能恕我,恐怕……”我瞥了一眼子闵,继续道,“发妻也不能恕我了。”
宇文歆闻言一愣,看了看子闵,子闵则半嗔半怒地瞪了我一眼,又低下了头。
宇文歆见此情形,突然一笑,又往口中倒了满口的酒。
事情既然已经交托出去,我便与子闵化装出来,一边在酒楼中喝茶,一边探听消息。
约莫到了午时时分,茶楼所在的街道上突然有一队士兵走过,茶楼中的人对那些一身戎装的人指指点点,有刚到茶楼中喝茶的人道:“这才安生几日,又要打仗了?”
提到打仗,便有一群人围拢了去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我和子闵相视一笑,便付过钱,离开了茶楼。
无论宇文歆通过何种手段,他必定已经让李世民看到了子闵伪造的两封信,李世民看到这两封信,我实在不相信他还有心思顾及窦孝谌此时是否臣服于他。
来到窦诞府门前时,虽仍有禁军看守,但此前兵甲林立的状况已经不复了,很多士兵都被撤走,有家下人进出府门,看来看管松懈了不少。
我和子闵潜入府中,因来的次数多了,便直接绕到后院,窦诞和聿如姐姐站在院中正不知在说些什么,四顾之下却并无旁人。
子闵先跃入院中,窦诞闻声便将聿如姐姐护在身后,回头看时见是子闵,便放松了警惕,我见状也跃入院中。
聿如姐姐便领着我们进了房间。
我一进门便笑道:“比起昨日来,今日似乎要松懈得多了。”
窦诞此前的阴郁也一扫而空,难得露出笑来,拱手道:“多谢……郁先生相助。”
聿如姐姐问道:“你们用了什么法子?”
我道:“围魏救赵。”便将我和子闵一夜的辛苦奔走说了一番。
窦诞却注意到了遗诏中所提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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