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的祖祠是在后山,一路之上,吴尺但见回廊百转,碧瓦朱檐,极尽华美,不由得啧啧称奇。
这刘家占地本大,屋宇众多,两人穿廊过户,走了许久才出了大门口,之后径往后山而去。
来到山顶,遥见一座木屋坐落在一片翠竹之间,那里烛光隐隐,似乎正烧着蜡烛香火。
黎沐娇带着吴尺来到木屋门口,对他轻声说道:“尺儿,你进去吧!记得要好生忏悔,我回去跟你爹求求情,过两天他就会放你回去的……”
说到这里,脸上神色爱怜横溢,忍不住伸手轻轻的抚摸着吴尺的脸庞,突然间潸然泪下,哽咽着道:“你自小背负着废人之名,一定承受了很多的流言蜚语,但你一直默默忍受着,娘一直在担心终有一日你会忍受不了,将这许多年来的积怨都爆发出来,只是,我想不到这来得这么快。娘知道你心里不平衡,想要发泄心中的怨愤,娘不怪你……”
说着,伏在他肩上大哭起来。
这回吴尺没有叫她走开,而是默默地等她哭完。
黎沐娇哭了好一会,抬起头来,拭干眼泪,柔声道:“尺儿,进去吧!娘这便要回去了。你的伤还没大好,安心在这里休养便是,可不能乱走……”
细细嘱咐一番,又替他理了理衣衫,然后怔怔的看着他,好一会儿后,黎沐娇才缓缓转身而去。
吴尺心中莫名有些感动,心想这个妈倒是对自己不错。
他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被阵阵而来的山风吹得有些冷,他缩了缩手臂,缓步往祠堂里面走去。
这祠堂因是在竹林之内的缘故,颇显阴暗。吴尺在那废弃工厂里被吓得够惨,对这种地方可是有了阴影,想想要在这里呆个好几天,不由得有些害怕。
吴尺打量这祠堂的环境,只见正中央放着一张大供桌,供桌最前面放着一个大香炉,上面燃着两根大红蜡烛,以及十来柱香,而后面则是密密麻麻的一堆令牌,吴尺一眼看去,约莫有三十多快,它们分级而立,层层往上,共有四层。
此时那香炉中烛火在随风微微晃动,香燃烧生出的烟在众灵牌间袅袅升腾,环绕一周,缓缓消散了。
这幅场景,看来倒颇为宁静,吴尺不禁放松了一些。他在一个蒲团上坐下,默默地想着事情,不知不觉困意上涌,竟倒在地上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只觉似乎有人正用脚踏着自己的胸口,压得胸口一阵疼痛,呼吸也渐渐变得困难起来。
这种感觉清晰而真实,让他瞬间被惊醒过来。他连忙从地上爬起,双眼四顾,但见祠堂里空荡荡静悄悄的,没一个人影。
“难道是做梦?”他喃喃道。但那种感觉真实异常,而且胸口现在似乎还在隐隐作痛,绝不像是梦。
他的目光忽然向供桌上的令牌看去,现在香炉中的四根蜡烛已经都燃烧到了尾端,残光微弱,在风中左摇右摆,映照着供桌上的灵牌也是忽明忽暗,竟显得有些阴森恐怖。
吴尺不禁有些发慌,心想莫非这地方有鬼?
这时门外一阵风吹来,只吹得他背脊发凉。他的脸色变得有些发白,强忍着心中的恐惧转头看去,但外面空荡荡的,又能看见什么?
此时天色已晚,外面竹林一片昏暗,竹子随风不断晃动,发着“嘎嘎”的声音。
吴尺的一颗心砰砰、砰砰的跳动,无比恐惧压抑,只想立刻逃离这里。他连忙站起身来,然而在抬头的那一刻,他猛然见到祠堂角落里站着一个披头散发的白衣女人,他“啊”的一声尖叫,转身便欲夺门而出,不料混乱之下没看路,竟然一头撞到了门上,刹那间眼前金星乱冒。他扶着门把缓缓站起,转头那那角落看去,却又不见了那白衣女人。
吴尺使力揉了揉眼睛,见那角落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不禁犯疑:“难道是我眼花了?”
这时香炉中的蜡烛已经燃尽了,屋里登时黑了下来,吴尺只觉黑暗中似乎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不禁毛骨悚然,慌忙往外跑去。
外面月光淡淡,竹影摇晃,吴尺慌不择路,往竹林深处跑去。
一路上,吴尺只觉密密麻麻的竹子之间似乎有双眼睛一直在盯着自己,吓得他没命价奔跑,片刻不敢停留。
吴尺奔了许久,实在累得不行,只得停下休息。他伸手扶着一株粗竹,嘴里呼呼喘气,他连忙回头看向后面,见到没有东西跟来,随即松了口气。
他跑了许久,额头上已满是汗水,他于是伸手去抹,然而一瞥眼间,却差点吓得晕了过去。
只见自己刚才手扶的地方,陡然多出了一个血红手印,而自己的手掌也是一片鲜红,仿佛放在血盆里泡过一般。
“这……”吴尺脑袋翁的一声,呆住了。
“啊!有鬼!”片刻之后,他陡然发出一声尖叫,拼了命的往前奔逃。
喜欢与女鬼妹妹同修的日子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