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二哥呢?”阮雨菡没有回答,而是问她,“听说近来都是程小姐到穆家照顾你二哥,他身体怎么样?他跟程小姐是不是也快好事将近了?”
“我二哥?二哥他躺在床上发霉呢!”穆栀想着穆邵礼不能动弹的模样,有些没良心地“嘿嘿”笑了两声,“他跟念慈姐姐啊……”
穆栀想了一会儿,现在的情况,就是她二哥矫情别扭。
不过她也说不准是不是将近,不过……“反正他们两情相悦,这是早晚的事。远近也没所谓。”
听后,阮雨菡一怔,然后点了点头,“也是,都是早晚的事。”
察觉到她语气中的异样,穆栀看向她,犹豫了一会儿,然后问她:“那你呢?”
“我什么?”阮雨菡脸色僵了僵,强撑着笑意问到。
“你跟阿善大哥呀。”看着她弱不经的模样,穆栀其实有些不忍心问的,但是这个事,还是不要逃避得好,感情的事,迟早都要面对,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还可能只会徒增伤害。
阮雨菡出神地思索了一会儿,突然脸色的忧郁消散。
“就像你说的,反正早晚的事,远近没所谓。”她唇角上扬,眸色恬静,“这段时间经历了这么些,我好像也看明白了许多,很多事也觉得并没有那么重要了。”
“就像之前觉得身份,觉得不配,在意旁人的眼光,在意旁人的闲言碎语……”阮雨菡顿了顿,喝了一口汤才继续说到,“现在觉得,这些似乎都没什么特别大的意义。我爱慕他,他也心慕于我,只要我没有说去破坏他的家庭,只要我们的心都在彼此身上,名分什么的,流言什么的,我现在也不怎么在乎了。”
“何必为了一个虚妄的名分,让他处于一个为难的境地?本身,两个人在一起,不就是希望对方能好吗?又何必还要给对方再加一条难以喘息的重担。”
穆栀怔怔地望着阮雨菡,见她淡然地喝着汤,吃着菜,一举一动自成一副美人图。
她有些讶异,这期间,她怎么突然就看淡了这么多。
“笃笃笃……”
门被敲响。
两人疑惑地对视一眼,这个时候还有谁回来。
阮雨菡也茫然地摇了摇头,表示她不知道。
她放下碗筷,起身去开门。
穆栀坐在椅子上,偏头看着她打开了门,整个人僵直在门口。
“谁啊?”穆栀问了一句。
没有人回答,穆栀只好搁下碗筷跟出去,看到门口坐在轮椅上的乐芜衣,穆栀以为她又是来找事的。
语气不佳,“你来干嘛?!”
这阮雨菡都退让到这个地步了,本来还以为她会因为这事有所改变,没想到还是跟从前一样!
乐芜衣看了穆栀一眼,然后迅速地把目光重新落回阮雨菡身上。
正当穆栀见她沉默得让人发毛的时候,只见她撑着轮椅一下子跌趴在地上。
惊得穆栀拉着阮雨菡往后退了一大步。
乐芜衣推轮椅的下人见状立马上前想要去搀扶,却被她一手挥开。
她撑着自己,跪在地上,仰起头望着阮雨菡,深呼吸一口气,“对不起!”
这是乐芜衣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穆栀很阮雨菡两人都有些茫然,不知道她突然来这里说这个是为什么。
“我知道,以前的我很讨人厌,对你做了很过分的事。”乐芜衣的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但是却咬着下唇,没有让眼泪掉下来,“我也知道,你肯定不会原谅我。但是,你可不可以,不要怪我哥?”
乐芜衣含着眼泪,望着阮雨菡,哭腔鼻音浓重,“以前是我太任性,一点也不懂事。你要是心里有怨,有气,你可以冲我发,这都是我罪有应得。但是请你不要怪我哥,这么多年来,他就只爱了你这么一个女人,如果你也不要他了,他就真的只是一个人了。”
穆栀一听,这其中的话很有内容啊,她看向阮雨菡。
“她说的……你要跟阿善大哥分开?”
阮雨菡也有些懵,看了看穆栀,小声回答,“没……呀。”
穆栀:这就奇怪了。
“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只要能够消解你心头的气,不管是对我做什么,或者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只是可不可以求求你不要离开我哥?”话落,顿时便泪落两行。
她望着阮雨菡,泪水模糊了视线。
乐芜衣想起了那天乐承善为了她,一次次跟人下跪,那膝盖跪在地上的声音一下一下地像是刀扎在心口上。
一直以来,她都觉得乐承善不够爱她,所以总是吃醋,总是嫉妒。
在她记忆中,乐承善从小脾气就大,就算在家,爹娘揍他,揍到皮青脸肿都不会跪下认错的。
他这前半生,就只有爹娘去世的时候,他下跪过。
可是他为了自己,那一声声的沉闷声,在乐芜衣脑海中挥之不去。
她永远都记得,她哥要打断她的腿给那些死去的人交代的时候,她永远忘不了她哥的眼神。
伴随着那棍棒落下,膝盖传来撕裂的痛,她看见了他哥落下的眼泪,“嗒”的一声落在她的手背。
她痛得撕心裂肺,他抱她在怀里,跟她说:“小花,人都会犯错。有的人会犯小错,有的人会犯大错。但是只要是犯了错,就应该受到惩罚。从前那些小错,哥代你受,这一次,哥保不住你了……”
他说:“小花没关系的,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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